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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糖忽然觉得自己应该是见过陈云桥的,因为当时来接吴言的似乎就是一个姓“陈”的人,而那个人很也可能就是陈云桥。只可惜那段时间白糖自己也过得浑浑噩噩的,相关的细节她实在有些记不清了。

虽然还有些细节白糖没有弄清,但是关于她母亲为什么会自杀的重要关节她已经清楚了。其实这就是一个很遗憾的事,吴言喜欢跳舞,甚至可能也有跳舞的天赋,但这些却被她周围的人甚至是她自己给忽略了。而当她快四十岁,人生快一半的时候,她才猛然惊觉,原来自己是喜欢跳舞的。

可惜一切都太晚了,这世上也再没有比“后知后觉”更让人觉得惋惜的事了。

而某种程度上,作为吴言丈夫的白季川在某种意义上加深了她的抑郁倾向。这当然不是说白季川做了什么,只不过是白季川本身就是一个和吴言完全不同的人。

白季川是白手起家,他的那些家业可以说是靠他自己一个人打下了。这样一个人,绝对不会是那种浑浑噩噩混日子的人。他肯定是有坚定的目标,并且一直都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当时白糖外公也就是看中了白季川这些品质,才想要撮合他和吴言。

但正是因为白季川太过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这才衬出吴言压根就没意识到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这对比如此强烈,令人想无视都难,虽然这并不是白季川的错。

白糖笑了一下,笑容很是苦涩,她问陈云桥:“你觉得我母亲是不是有些恨着我父亲呢?”

应该是有的吧,这种恨虽然没有缘由没有根据,但是却来得无比真实。

白糖忽然就明白过来为什么当时明明得了抑郁症,但是吴言却死也不要去看心理医生。当时吴言是怎么说的来着?哦,当时她说的是“我死都不要再用白季川的一分钱”。

但陈云桥却摇了摇头,苦笑着说:“其实这么说也不准确。阿言姐可能确实恨过白季川。但她最恨的肯定还是自己吧。”

恨自己明白得这么晚。

第4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