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词笑了,唇角弯起:“那要怎么样?”
虽然他话的语气不算重,但这话听着就有怪罪的意思,许星有些委屈:“我不是说你先走......”
话音刚落,一件深蓝色的大衣外套盖在她的头顶,眼前是一片黑,淡淡白松木和檀香味染上她微卷的发尾。
被衣服遮挡了视觉,许星有些紧张。
下一秒,一只温暖的手覆上她的手腕,温度顺着皮肤传进血液里。另一只手懒懒搭在她的肩膀上。
莫名有些安心。
“干嘛。”刚刚哭完,她的声音藏在大衣里听起来有些闷。
她听见一声男声,声音懒懒的,带着细碎笑意:
“这样不就没有人可以看见你的模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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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暖气开得很足,司机开车也平稳,许星刚哭完瘫在柔软座椅里甚至有些眼皮打架,随时要睡着的感觉。
颜词长腿松散搭在一起,正翻阅着手上薄薄的几页文件。神情认真,暖黄的光落在他的眉眼,狭长的桃花眼里也落入几点碎光。
怎么每一次看到他都这么忙?
但许星觉得这不是她可以管的事情,她想了想问:“颜词。”
颜词放下手中的钢笔,垂眸看她:“嗯?”
尾音微翘,听着有些勾人。
“我可以经常去看梨子吗?”许星问。
“不可以,”颜词认真分析,神情冷静又理智:
“我帮陆月梨订了一周以后的票但今晚就临时让她走,是因为我怀疑顾离是疯子。等一个星期,如果那天没事,以后你可以随意去找陆月梨。”
“哦,”许星闷闷答道:“早知道我今晚和她一起去了。”
话音刚落,颜词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他从包的夹层抽出一沓文件,指着其中一个条款说:
“在结婚期间我不接受异地。”
许星用手撑着柔软坐椅坐起来,她接过那厚厚一叠文件,在一个犄角旮旯的小缝隙里找到了这句话。
第三千零八十八条:结婚三个月内不得有异地行为。
她觉得这句话完全可以印得更小一点,这样她拿放大镜也根本看不见。
许星奇了怪了:“冒昧问一句,你这个合同做了多长时间?”
整个合同缜密到完全找不出一点纰漏,根本不像是被父亲威胁逼婚后临时做出来的。
颜词懒懒将合同从她手里抽出来,淡淡道:“三天。”
不过是整整三天三夜罢辽。
这话就说得很有歧义,究竟是三天每天抽一个小时做,还是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地做。
想到颜词的忙碌,许星很自然认为是前者:“我有点羡慕你,心思真的很缜密。”
“等等,”许星突然想起来:“那要出差怎么办?”
颜词皱了皱眉:“你不是画师么?也要出差么?”
许星有点无语:“你不用出差么?”
颜词:“不用。”
机场离许星家很远,开车需要将近一个小时,车里实在是太暖和,许星困得眼皮打架直接睡着了。
直到到小区门口时,她才被颜词叫起来。
许星睁眼,眼前是熟悉的天使雕像和喷水池,她伸了伸睡麻的双腿,拿起一旁的包打算下车。
却被颜词按住手腕,他说:“等开进去。”
许星连忙说:“不用,我就在这边下车就行,不远的。”
确认许星完全没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颜词略微有些不爽:
“你当时在民政局说了什么?你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