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六皇子,其实刚才找到了账册,只?不过能麻烦您把它?带回去呈给皇上吗?”池溪从袖子掏出?那本账册,用手掀开它?,上面记载着沈贪的是?如何将幼童高价贩卖出?去,以此来牟取暴利,深不见底的墨瞳紧盯着楼玉,出?声询问道,“你?难道想?看到那群孩童白白送死,永远也?不能和亲人团聚的痛苦吗?”
“皇帝未必会信我。”楼玉自嘲的冷笑一声,眼神中?净是?漠然,“当年皇后将脏水全都泼给我,而他?连原由都不调查,直接给自己的亲生骨肉随意安上罪名,简直多么可笑啊!”
“我写一封亲笔信,你?让皇帝看过便可,记得从京城带些人手,这城中?的衙役什么的,都与沈贪有?着密切关系。”池溪他?无奈一笑,神情甚是?坚定的说道,“等明个儿一早,带六皇子您去郊外,那里全是?染上瘟疫的百姓,让他?们写一份血书状告沈贪,只?不过要多费些口舌罢了。”
“也?罢,池太傅要记住,您可又欠了本殿下一个人情。”
楼玉的神色紧绷着,也?不能随意耍性?子,虽说恨极了皇帝的偏心,但这件事?情过于紧急,而且他?还能收到好处,又不是?未尝不可。
“这是?自然,来日必定会奉还。”
池溪干脆利落的承认道,他?从来不喜欢欠人情,又岂会不敢承认。
驿馆门口,池溪拿着纸伞从马车上直接跳下来,衣襟被?雨水淋湿了也?毫不在意,迈着轻盈的步伐朝膳房走?去。
楼玉从马车上来,眼睛望着池溪的身影,心中?甚是?讶异,太傅他?与前世似乎变了许多,不过这也?并不坏,难道不是?吗?
膳房里,只?见池溪神色慌乱的将锅盖掀开,用木勺尝了尝还是?热的,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把甜粥盛到碗中?后,慢慢地?放到食盒里,兔子形状的饺子也?还冒着热气,小心翼翼地?将它?夹起放到盘子中?。
不一会儿,食盒便被?装满了。
池溪拎着食盒匆忙的朝厢房内跑去,湿透的发丝紧贴着他?的脸颊,看上去甚是?狼狈不堪。
直接推开门扉,他?拿起床榻上的衣服,还有?干净的被?褥用床单包裹严实,扛在肩膀上。
池溪将纸伞撑起来,遮挡住身后的被?褥和衣服,万一湿透了,林纨穿上也?不保暖,被?褥也?不能替他?抵挡寒意。
哪怕自己淋湿了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