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姑娘本就该是天上明月,无需放下身段。”
苏月见眼里泛了一丝光,很快便又消失不见。
可即便如此,也救不了父亲。
她虽不大懂朝政,但不傻。
先不论云亲王府早与苏府断了联系,就是仍有往来,在这般紧要关头,云亲王府也不敢轻举妄动。
被忠王牵连下了狱的不止一个苏府,其他人皆未能幸免,苏府又怎能例外。
就因为苏府是皇亲国戚么?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苏府这个外戚,若苏府因此幸免,天子又该如何向天下交代。
她昨夜进景府,想来已经传开了。
此时,外头还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一旦天子有所偏袒,必出祸乱。
她知道他说这些是不想让她有寄人篱下之感,想让她能在这里自在些,遂只轻轻嗯了声,未将心中的愁思顾虑展现出来。
可景白安又何尝不知她所忧虑之事。
他原是想等有把握了再告诉她,可眼下又不愿看她一直忧心,便道,“姑娘放心,我会尽力而为,就算最后不能保住苏大人性命,但留一条血脉,尚能图之。”
苏月见猛地抬头看向他,眼里有震惊与显而易见的喜悦,“真的吗?”
姑娘亮晶晶的眸子叫男人的神色愈发温和,他轻轻揽住她,认真道,“我何时骗过姑娘。”
的确,他从未骗过她。
苏月见眼眶微湿,多日来的提心吊胆在这一刻终于有所松动,她扑进他的怀里紧紧环着他的腰身,眼泪浸湿了她的衣襟。
姑娘无声的哭泣让景白安更加心疼,他搂着她,在发丝上轻轻印下一吻。
“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