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姝闻言,心中略微有些疑惑,但还是遵循内心回道:“皇伯父待淮南王府自然是极好的,不仅封了西越开国以来的唯一一个异性王,还赏了丹书铁券给淮南王,就连曼吟也册封为了郡主之尊。”
满门尊贵,圣眷隆恩,又是一番君臣交好,可谓是京都人人羡煞的门第。
恭亲王微微一笑,“确实如此,可是皇恩就如同这花瓶一般。”
沈令姝抬眼望去,只见恭亲王把摆放在桌案上的花瓶轻轻一推,那原本崭新完好的青瓷花瓶就摔落在了地上,“哐当——”
伴随着声音的落下,是摔得粉碎的花瓶,“从完好无损到粉身碎骨,仅仅只是须臾之间。”恭亲王收回手,平静道。
君就是君,臣子就是臣子,就算如今龙椅上的帝王是他一母同胞的兄长,可在他成为帝王的那一天,他就先是臣子,然后才是帝王的兄弟。
恭亲王看的很明白这一点,而淮南王,能不能看得清楚呢?
沈令姝:“淮南王府如今已然树大招风,若是长此以往继续下去,恐怕也会沦落为这花瓶一样的下场,爹爹,我说的可对?”
恭亲王点了点头,“宝儿聪慧,既然你都看得通透,那你待闻人曼吟可还会像从前一般?”
他眼神专注的看着她,眼神很平静,像是丝毫不在意她会如何回答。
沈令姝挽起唇角,并没有说假话,“自然是从前如何,现在依旧如何。”
“若惹得皇兄不喜,亦不悔?”
“不悔,亦不会。”
“善,既然你已有了决定,那我和你娘也不会再多议什么,爹爹相信宝儿。”恭亲王脸上是满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