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陈寻,是你吗?”声音娇软,带着平时没有的甜腻,让陈寻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一点改变:白露叫他的名字了。
而不是平时的“陈哥”。
仿佛预感到什么,暗自伤神的陈寻心跳紊乱,鼓动的热血倏然升温狂奔了起来。他长了张嘴,试图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能说什么,所以最后只能木讷地“嗯”了一声。
“嗯”完又立马懊恼起来,惴惴不安于自己会不会表现得太冷淡了。
察觉到自己的不安,陈寻又忍不住觉得这样的自己实在太好笑了,像个卑微的滑稽的小丑。
他复杂难辨的心绪并不能影响到白露的正常发挥,空着的一只手轻快地在床沿上弹跳着,嘴巴上却娇蛮地说:“陈寻,我昨天走了。”
陈寻“嗯”了一声,想说我知道,我去小院子找过你了。
白露拉长了“e”的声音,像是有话想对他说,却又开不了口,最后才仿佛自暴自弃地直接问他:“陈寻,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陈寻胸腔里仿佛揣了只小鹿,撞得他又疼又痒又激烈澎湃,某种预感也越发强烈。这股强烈的预感冲击得他神魂都要飘起来了,思维乱成一团:“很、很好啊,我是说,你很好,全世界最好!”
这个说法逗笑了少女,耳边是她噗嗤清脆的笑声,声音里的甜度也随之增加:“那,跟你妹妹比,我更好还是她更好?”
这问题问得陈寻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毕竟在他看来,妹妹和白露是不一样的,这能如何比较?
好在白露也不是非要逼他给个答案,而是忽然转换了话题,说:“昨天走得太急,你给我买的那些拖鞋毛巾都没拿,昨晚上没有用到它们,一晚上都没睡好觉,你可以给我送过来吗?”
“现在?”陈寻诧异。
白露哼了一声:“不是啦,随便你什么时候,看你什么时候想过来呗。”
电话被挂断了,陈寻对着电话愣神半晌才忽然明白过来白露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