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露出个拘谨的笑,把自己一身的缺德气儿都给收敛个干净,努力往这时代长辈们会喜欢的质朴无华上靠:“伯母你好,我叫白露,是、是郑箜的对象。”
说完已经是脸蛋通红了。
郑母回过神来,也反应过来把人堵在门口说这种话确实不叫话,甭管心里痛快不痛快,还是先把人招呼着进屋坐着,又去侧屋里拿了些糕点瓜子水果糖出来招待。
等喝了口热茶,两人相对坐在堂屋里,郑母才缓过神来,重新找回状态,开始询问起白露最近的近况。
白露纯良地说:“说来很不好意思,伯母你们好不容易给郑箜找到了回城机会,结果却叫我回来了。”
郑母心情复杂地摇头:“郑箜这小子,从小就主意正,既然是他决定的,也不能怪你。”
白露就当这话是真心话,反正她也没真愧疚过,笑了笑,又说起自己已经把罐头厂的工作跟人换了的事:“虽然厂长和厂革委主任都是大人物,想来也没心情跟我这样的小人物计较,可我总觉得留在那里不踏实。”
听说未来儿媳妇因为长得好引来了厂里的男人争风吃醋,郑母心里有些膈应。可人家既没故意招蜂引蝶,又在第一时间就舍弃了好工作避开了,郑母也说不出个不对来,只能叹一口气,看着白露那张脸说:“你也是遭了无妄之灾,换个工作躲远些也好。”
白露心有戚戚然地跟着叹气:“从学校出来后就去了农村插队,没多久又遇到了郑箜,我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真是太吓人了。”
说完还拍拍胸口,仿佛是回忆起了那天的场景,小脸都吓白了。
郑母不是刻薄的人,见状自然是心头一软,主动安慰起白露来。
白露那张嘴连鬼都能骗,更何况是骗人,但凡她打定主意要讨好谁,就还没有失败过的。郑母很快就被白露带得不知不觉从膈应到怜惜,从怜惜到心疼了。
等气氛铺垫好的时候,白露才说自己这次来的目的。
一是耽误太久了没来郑家拜访,这次是来道歉的,二是送自己换工作时补来的三百块钱,希望郑母能想想办法,看能否给郑箜运作一个工作,哪怕是临时工也行。
“我是没有父母管的人,说来不怕伯母笑话,离开村子之前我就想跟郑箜扯结婚证。现在我工作落实了,只要扯了结婚证,郑箜也能以家属的名义回来了,到时候临时工工资低也不怕,我们都还年轻,吃点苦也不算什么。”
人不回来在身边当牛做马地伺候她,白露可不愿意自己一个人辛辛苦苦地怀孕生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