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 周耀民感觉家里的氛围有点古怪。
等伯父离开后, 母亲立刻进了书房, 周耀民好奇地也跟了进去。
周父坐在红木办公桌后, 面沉如水,食指拇指掐着燃烧的香烟达在椅子扶手上, 快要烧到手指头了也没反应。
“到底怎么回事!老周!你倒是说个话呀!这次真有人举报咱们?”
周耀民一听举报, 心神一紧, 不过还是没太当回事。除非是实名举报,还要拿得出证据,否则他们周家可不像那些丝毫底蕴也没有的人家,说个举报就被打下去了。
周父腮帮子肌肉鼓了鼓, 咬牙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音:“嗯。”
周耀民见事不对,茫然地问:“爸, 妈,到底怎么回事?只是一封简单的举报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咱们送送礼走走关系也就压下去了。”
现在已经不像之前风声那么紧了, 特别是今年九月, 发动这场十年运动的伟人去世, 上头已经透露出风声说是要清算了, 红袖章们嚣张的日子眼看就要到头了。
周父迁怒地瞪了还没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儿子一眼,“一天天的只知道跟女人牵扯不清!要是普通的举报信你以为我们还会这么紧张!怪就怪在那信里说了许多只有咱们自家人才知道的事!”
眼眸一转,周父拿出一张照片来, 拍在桌子上敲着问周耀民:“这字迹,你眼熟不眼熟?”
周耀民不明所以,伸头看了看,嫌弃地摇头:“好丑的字迹!没见过!”
周父眯眼:“耀民,你老实交代,你跟你那个胡什么的对象面前,有没有透露过咱们家的事?”
举报信里的内容有人特意拍成照片给他送过来,很多内容都叫周父看得心惊肉跳,不为别的,只因为有几样事都是只有他和老伴儿以及儿子三个人才知道的。
他和老伴儿都不可能说出去,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从他儿子这里探听到了风声。
周耀民也明白过来父亲的意思,有些委屈地辩解:“爸,你真把我当草包了?胡得兰就是个玩意儿,我怎么可能在她面前说咱们家的事,不说别的,就连我们家住在哪里我都没告诉过她!”
周母也舍不得儿子受委屈,一面忧心忡忡一边帮儿子说话:“耀民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了些,大事面前还是拧得清的。”
周父叹气:“我就怕是有人早就盯上了咱们,故意在耀民那里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