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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抬头,不耐烦的话到了嘴边,却在看清江茶小脸的那一刻活生生憋了回去,仅剩的一点不悦也瞬间烟消云散。

“哪能没有热水呢,咱都是24小时供应,服务老好的,”他搓着手笑了下,热情指明方向,“呐,往左拐最后一间就是澡堂,你去了就能看见。”

江茶:“好,谢谢。”

老板在这深夜里忽然变得健谈,眯眼貌似亲切地问:“你一个人来的啊?”

江茶捏着钥匙锯齿狐疑点头。

老板“啧”了一声,感叹起来:“小姑娘长得漂亮不说还这么独立啊,真是不容易啊。”

江茶皱眉,不明白这种没营养的对话有什么继续的必要,只好礼貌笑了下,转身就往浴室走。

身后电视机里的球赛进了精彩一球,却没听见观众欢呼。

浴室没人,生锈的花洒往下漏水,地上潮湿又阴冷,寒风打个旋儿穿过,温度低得像是来到了冰窖。

江茶没敢耽误,迅速脱了衣服去洗澡。

不知道是不是太冷的缘故,水压不稳,半绣的花洒出水困难,像个尿频尿急尿不尽的晚期患者,水流一会大一会小,一会冷一会热,淅淅沥沥,一个澡洗得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说好的24小时有热水,服务老好的呢?

这老板说话像放屁一样。

江茶估摸着继续洗下去得感冒了,三下五除二收拾好回了房间。

旅社房间很小,一间屋子里只有一张硬板床,连床头柜都没有,靠近隔壁房间的横梁被打断一截,塞进台空调,实现了一机两间房共享的省钱大计。

江茶这屋没有遥控器,估计是被隔壁拿走了,不知道是温度开的太低还是空调老化,吹出来的热风不比外面暖和多少,还时不时要输送些冷风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