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液管里透明液体源源不断,像细小的溪流通过血管输送进身体,伴随着冰冷的雨声凉透了江茶半边身子。
好像血液都要凝固了。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江茶挣扎着坐起来,觉得浑身的关节都变得僵硬了,一动就咔咔响,脑子里还有钝拙的闷疼,是高烧的后遗症。
江茶转动脑袋,发现这里应该是个单人间,自带了独立的洗手间,入口处甚至还有小小的吧台和冰箱。
病房?
这一天得多少钱?
她哪里住得起这种病房。
江茶赶忙扭头找手机,门在这时被推开。
来的不是医生。
是个拎着牛皮纸袋的矮胖男人,裹在黑色的羽绒服里,衬托得那张脸更像发面馒头。
他看见江茶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又很快露出个憨厚到缺心眼的笑。
“江小姐你醒啦。”男人热切招呼。
江茶不认识他,“您是?”
“你叫我小候就行。”
体型和“猴”没有半点关系的男人从宽阔的门口挤进来,利索地拆了牛皮纸袋,里面是个小小的砂锅,边缘用锡纸包着,还有只原木色的餐具盒。
小侯三下五除二支起床上桌,又变戏法一样掏出了手帕垫上去,“江小姐喝粥,刚出锅的,还热呢。这个给您垫着,别烫着了。”
江茶被他这熟练无比的一系列贤惠看呆了,舌头都打了结:“啊,谢谢,不是……”
“哦,还有这个,”小侯不由分说又把餐具盒塞进江茶手里,“这个是刚买的,消过毒了,您放心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