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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阿眠错了……”江茶一息尚存,残喘之间惨白一张脸,气若游丝,“属下知错。”

尚书冷哼一声,死狗一样把江茶甩回地上。

身体跌在冰冷的石板上撞出沉闷的钝响,居高临下之处扔来一瓶药。

江茶半昏半醒之间,看见尚书冷冷看她一眼。

“下月初五,我要见到岑明的人头。若再失手,你便好好尝一尝自己种下的生死蛊究竟是什么滋味吧。”

石门轰然合上。

江茶半阂眼眸,哆哆嗦嗦摸到那瓶暂时压制蛊虫的药,却没敢用。

生死蛊无药可解,只有一味噬魂散能短暂压制,但每用一次,人的神智就会损伤一点。

长此以往,意识全无,人就彻底沦为被蛊虫控制的行尸走肉。

她当然知道尚书打的什么心思,即便到时她下不去手杀岑明,服下这药,也会沦为没有情|欲的傀儡。

岑明必死在她手里。

片场寂静如雪,只剩下江茶颤抖的声音。

她蜷缩在冰冷的石板上,血肉模糊的手扒上墙壁,等遥遥欲坠站起时,指甲已经因为过于用力掀了一半。

江茶咬破了下唇,取下头上素簪,在簪头的山茶上不舍抚摸两下。

这是岑明送她的第一件东西。

他告诉她这簪子衬她,且制作奇巧,簪头可拆卸而下,簪柄能藏物。

江茶含住食指与大拇指,吹响一声微弱的口哨,片刻后,一只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小雀停在了地牢方寸窗外。

这是只独属于岑明和裴离的秘密。

岑明成日顽劣不堪,被南王打个三天下不了床是常事,不能出去鬼混的日子,岑明就常驱使这只小雀去找裴离,把送给裴离的琴谱捎过去。

待他好了伤疤忘了疼再去找裴离的时候,她已经将琴曲练熟了。

她曾在月下无数次弹琴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