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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迟燃刚出道那年的初舞台,纯正国风的舞美,身处虚拟的竹林背景里,少年的脊背也如同松竹挺直,他手持一把并无特殊的普通木剑,站如不动松风。

紧接着,流淌的前奏和灯光一起切进来,少年面如朗竹,身也如朗竹,板起那张祸国殃民的俊脸,眼底的浪荡一扫而尽,变成少年人独有的踌躇满志。

迟燃利落摆出了一个起手式,随着音乐的跌宕一起舞动起来,身形流畅,起落有力,手中的木剑也被他使得声如劈风,剑风所到之处,似乎有一种所向披靡的锋锐就要突破屏幕。

这是独属于少年的锐气,一如迟燃往后蹿红的速度,锐不可当。

江茶睁眼,握住宋魏谭递来的软剑,脑子里迟燃移动的身影缓缓浮现,她循着记忆模仿起他的动作。

一个标准的起手式摆了出来。

宋魏谭眼中一亮。

江茶绷紧神经,竭力想要还原出迟燃的动作,但道具桃木剑与真正舞剑所用的软剑截然不同,光是力量就几乎要坠穿江茶的手腕,每一次挥舞时,软剑的回弹力又会反弹给江茶,她好几次都被自己打出去的招式甩到,到了最后几乎要握不住剑。

如果说迟燃的表演是一剑霜寒十四州,那她就是被一把重剑带动着跳大神的可笑神棍。

最终,软剑“锵”的一声撞上墙壁,顺着剑身传过来,力道一下子震麻了江茶的虎口,她小声地叫了一声,软剑已经咣当落地。

宋魏谭俯身捡起了它,起手式时那抹赞许的目光早已荡然无存。

江茶迅速鞠躬道歉:“对不起!”

头发花白的老人满脸沟壑,眼神却如婴儿般清明没有杂质,宋魏谭拎着剑站在一米外冷淡地盯着江茶,眼角和唇边的纹路清晰可见。

“你刚才是在模仿谁?”宋魏谭忽然问。

江茶一惊,没有想到老师眼睛这么毒,只能硬着头皮诚实道:“一个朋友的舞台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