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掬起一捧水,冲走他刚冒出来的血珠,垂下睫毛,“还疼么?”
“不疼了。”迟燃面不改色地说谎。
江茶放开他手,松了口气,医生带着医药箱赶过来。
螃蟹切开的伤口不深,清洗得也及时,医生消毒后就帮迟燃把伤口包扎了起来,但夏天太热容易发炎,需要每隔几个小时就换一次药。
江茶放下心来,听完医生交代的注意事项后就出了门,回到刚才迟燃刷螃蟹的地方继续干活。
节目组可不会因为迟燃受伤就对他们网开一面,饭还是得做。
小板凳还摆在原地,江茶坐上去才发现这个凳子低的离谱,坐下去的时候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挤成一团了,迟燃那么高的个子坐起来肯定更憋屈。
但之前他一句话也没说。
说的多,做的更多,就是迟燃了。
江茶捋起袖子,从地上捡起刷子准备继续刷螃蟹,眼前递来一双皮手套。
抬头,迟燃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拿着呀。”
江茶看了他一眼,接下了套在手上,“谢谢。”
迟燃没说话,转身走向备菜桌,把土豆和削皮刀扔进菜盆,拎着板凳又坐回了江茶身旁。
板凳太矮了,他的两条长腿没处放,只能架在两边,看起来莫名有点乖,还有点委屈。
但他像是没意识到,无名指伤了就翘着兰花指,专注非常地削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