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三岁到四岁这一年里,又发生了一些事情。
某个月我和父母回到横滨看望哥哥的时候,听到了附近流传的一些流言。据说是某天夜里横滨租界附近发生了一场爆炸,等人发现的时候,那里包括地面都被炸得一干二净,完全凹陷了下去。
有人说,是因为有个被俘虏的士兵在遭受拷问即将死去时,因为愤怒和怨恨召唤出了“荒霸吐”,荒霸吐的力量将他复活,于是携带着黑色火焰的复仇者将这片区域连带着所有设备、建筑都一起摧毁了。
而复仇者也因为无法承受荒霸吐的力量,失去了理性和人格,黑色的火焰同时也将他吞没,跟着一起消失。
父母出于对我安全的考虑,并没有和那些游客一样,听到流言后便亲自跑过去瞧,于是我也就不知道那个所谓被炸毁的租界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
加上它对我的生活也没有太大的影响,所以我听过就抛在了脑后。
除了这件事之外,还有一件同样对我的生活没有太大影响的事情发生了,那是在我爸爸一边吃早餐,一边读着晨报时说出来的——
持续了好几年的世界大战终于结束了。
“孩子他爸,你这种习惯要改掉了,还以为自己是年轻人吗?”
妈妈一向不太赞同边吃饭边看报纸这种行为,嗔看了爸爸一眼。
“没错没错,”我在一旁点点头,“爸爸,这样很容易不消化的!”
面对我和妈妈投来的注视,爸爸只好无奈一笑,把报纸放下,“哎呀好吧,爸爸知道了。”
“我还记得以前林太郎在家的时候,他也经常对我说这种话呢。而且因为他的专业,总是能够说出一大堆让人畏惧的名词来。明明年纪还不大,却已经有很强的气势,能够让人不知不觉按照他的话去做了。”
四年的时间过去,再次聊起我哥的话题时,我的父母已经不再那么明显的流露出悲伤来,而是能够用自然的口吻和我分享旧事。
于是从父母的口述中,我逐渐也构建出来了我的哥哥森林太郎的形象——
聪颖。对人的情绪变化很敏锐。能够在轻描淡写间以言语改变他人的想法。
带有一定的掌控欲。
这种形象让我再次庆幸于我的哥哥已经安静地躺在了墓地里。
我觉得这真的不能怪我过于胆小。
假如这个世界和我第一世的世界一样,是个普普通通,大家都没有什么特殊能力的世界的话,我的【哥哥ptsd】还不会这么严重,毕竟大家都是普通人,不会有开挂的机会。
单纯从格斗方面来说的话,我不会输给别人,好歹上一世我那些折磨也不是白受的。
可偏偏它不是。
这个世界,是有异能力这种说法的。
虽然大部分人都把它当做流言,但是我的父母出生于横滨,长于横滨,对横滨的情况比较了解,也经历过一些事情,所以知道这并不是假的,异能力是真实存在的。
尽管在我父母口中,我这个哥哥似乎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平凡无奇”的小天才,但我敢发誓,我哥他绝对有异能力!
没有别的原因!
就因为他特么的人设太特么的熟悉了!
说实在话,因为我哥立的是衣冠冢,我一开始其实还有些担心我哥是不是还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直到平静无波的四年过去,我才稍微放心了那么点。
想想也是,我觉得我的运气不至于这么差。
回忆以前的经历,我迟疑地想:
……应该……不会吧?
“今天结衣要去毛利家玩吗?”
我听到妈妈这么问我,咽下嘴里的食物后,才回答道:“嗯呐,小兰说她租了张新的电影碟,想要和我分享。”
小兰,也就是毛利兰,是我读米花保育园的时候,交到的朋友。
虽然是个货真价实的四岁女孩,但是并不显得幼稚,反而性格很温柔随和,尤其跟她的爸爸毛利小五郎比起来,反而要更像个靠谱的大人。而且很巧合的是,毛利兰一家正好住在我家隔壁。
也是因为如此我才和她渐渐熟悉起来,到如今已经成了朋友。
对于我交到朋友这件事情,爸爸妈妈很是高兴。因为之前我一直都是一个人玩,他们表面上不说,实际很担心我是因为自己的眼睛封闭了自己,又或者是别的小孩欺负我之类的。
为此他们甚至好几次都提着礼物上毛利家拜访,就是希望毛利兰父母不会对我的上门感到厌烦。
“我出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