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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的时候与他有说有笑,一起逗女儿,但是突如其来的压抑会让她麻木,像是被人囚禁在了一个瓶子里,与另一个自己在做抗争。

比如现在。

苏静才把女儿哄睡,起身去洗澡,在浴室她就待了大半个小时。

想什么呢?

她自己都不知道,站在花洒下,脑子嗡嗡嗡,会突然发现自己手脚好想有些轻微不协调,意识和肢体处于分开的状态。

然后眼泪开始落下来,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哭,席卷四肢百骸的疼痛让她觉得要死了。

一会像个正常人,一会她又控制不住自己。

不断在抗争,开始头重脚轻,于是更加自责压抑,带着不安,陷入恶性循环,开始心悸。

“扣扣扣。”门被敲,传来季淮的话,“小静,洗好了没?你睡衣没拿,我打门了?”

苏静第一反应就是关掉水,拿过浴巾把自己包裹住,这糟糕的身子,她自己都不能接受,别说他了。

她就是最糟糕的,本来已经够糟糕,就更糟糕了,浑身上下都糟糕,一直在否定自己,觉得没人能接受她。

觉得自己就是与别人不同,没有人能理解她,她与别人格格不入。

季淮打开门,看到她眼睛通红,头发湿漉漉,一下拧眉,紧接着,她就被拉了出来。

他拿过一条干毛巾,帮她擦头发,力道不重,甚至有些温柔,“不怕感冒?”

苏静哭得狠,但他好像没发现一样,她主动开口,“我生病了。”

“人吃五谷杂粮,谁身上没点毛病?”他似乎并不在意,拿出来吹风机,用手撩起她的头发,“我还长期偏头痛呢,一直坐办公室,又经常熬夜,大病小病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