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娶了个媳妇,简直是娶了个小祖宗,是不是我还得端茶送水伺候着?”
“昨晚我说的话,您当耳边风,我舒坦一点,您就不舒服,不说点损人的话,嘴巴就难受。”季淮面无表情,打着方向盘,也没看季母。
他昨晚完全忍得住不生气,但这是淤积在内心深处的一股气,他不断去做到最好,去争气,去努力,去野蛮生长,在季母这里依旧一文不值。
以后也会是这样。
活得太累了,他不想再这样委曲求全,小心翼翼处理与季母的关系,对方的得寸进尺和没界限对他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干脆一次性解决了。
季母被一怼,想起昨晚的话,底气略有不足,开始卖惨,“我知道,你现在有成就了,觉得有这样的母亲丢脸,看我哪有不顺眼了,你爸死得早,你不知道我的难处,是没办法理解我的。”
“我从小和你相依为命,没有再嫁人,我这辈子不苦吗?我是把牙打碎往肚子里咽,你知道吗?”
她这个儿子随了她冷血薄情,但她是他的母亲,是他最亲近的人,他不会对她怎么样,都得顺着。
季淮还是没表情,看着前面淡定开车,把车开近车站,停下来后才转过身子看向她,“你说的话和你做的事没有半分联系,纯属卖惨,这些年我也听腻了。您的苦,我都懂,但是您做的事情,好多我也不能理解。”
“我一直在体谅,但是您不懂我的难,也不会去体谅,您可以再嫁,这是您的选择,不应该由我买单。”
“手机买好了,车票也买好了,这是两千块现金。”
他说完,把手机和钱递给季母。
季母一看卖惨没作用,整个人炸了,声线凌厉,“那你什么意思?你就说这房子还盖不盖?我告诉你,话我已经放出去了,就得按之前那么盖。”
“不盖了。”季淮就等着她说这句话,“昨晚我就说了,不盖,一层不盖。”
“季淮!”季母吼了他一声,“你在外面光鲜亮丽有什么用?家里的房子都到塌了,别人怎么看你?不盖你就给我买啊,去市区里买一套,没有一百万下得来吗?”
“我是您亲生的吗?”季淮突然认真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