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湘余光瞄向赵清月,只见她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情。想来,心里怕是难堪的,两年不曾生出一个孩子,放眼京城能有几个?
若不是国公府顶着,赵贵嫔频频得宠,表哥敬重,日子能过得这般滋润?
季淮给赵清月盛了碗汤,放在她前面:“以往祖母嫌府中是非多,现在又嫌冷清了,我倒是觉得还好。”
他言行和举止让老夫人看不过去,只当杜湘那事是赵清月背后胡闹挑唆:“人老了,总是希望热闹些。”她说着看向赵清月,干脆出言,“清月啊,祖母也明说了,你嫁入府中已经两年有余,何时准备给侯爷生个小世子?与他一样岁数的,都当了好几个孩子的爹了。”
无所出乃是不贤不孝,又不让丈夫娶妾,乃是妒妇。
怎么还有脸面过得如此滋润?
赵清月拿着调羹的手不自觉使了劲,指尖泛白。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心结,为何别人成婚两三个月就能怀上,她这么久都不行。当姑娘时,月事就不准,侯爷虽是文人,可身子也是没问题的,加上感情升温,这两个月近乎日日与她同房胡闹。
怎就怀不上呢?
这次回去,赵贵嫔几人也在问这事,话语里皆是担忧,还说要让太医来瞧一瞧,被她婉拒了。
表面上她不当一回事,只说顺其自然,生怕把出什么,传开后颜面无存,本能逃避。
赵清月没有回话,仿佛被戳了命脉,还要拼命让自己强颜欢笑,想着如何挤出不被看穿的笑意,这时,放在桌下的手突然被身侧之人握住,温热的气息传递过来,那颗不安的心慢慢被安抚。
季淮看向老夫人,话语缓缓:“子嗣本就是缘分,缘分没到,就不要强求,若是生了,也不一定是个小世子。祖母还是别说这些了,给她徒增压力。”
“这有什么压力?”老夫人不认同,越发觉得赵清月矫情。
两年没生一儿半女,若不是侯府接二连三出事,顾不得这边,早就上国公府讨说法了,还会容赵清月在府内如此兴风作浪?
赵清月扯了扯嘴角,刚要缓和气氛,季淮声线微沉:“我不喜听这些,祖母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