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烛当时被人群包围,清俊的面容分外冷淡,目不斜视地往前走,看也不看身边围着的人。
自然也看不到远处角落里,悄悄关注他的唐棉。
如果当时她也追上去,贺烛又碰巧愿意和她说话,她会说什么呢。
唐棉有点想象不出来。
应该是“弹得真好”“谢谢”这样?
电视里的表演结束,钢琴撤了下去。
唐棉彻底没了看节目的心思,满脑子都是贺烛演出的样子。
楼上就有钢琴,在顶楼的玻璃屋顶旁边摆着,因为长时间无人问津,阿姨就把琴罩上了,免得落灰不好清理。
她慢慢转头,两人靠得近,稍微一动,脸就能碰到身边人的肩膀。
视线所及是贺烛颈项间的皮肤。
唐棉觉得耳根有点发烫,胡乱扒开身上的毯子,由于动作幅度大,不可避免地连带着贺烛那边一起往下坠。
察觉到她的动作,贺烛低头看过来。
唐棉扬起下巴,撞入他漆黑的眼睛,可能是最近贺烛过于好说话了,也可能是两人亲密的距离给了她勇气。
她听到自己说:“楼上的钢琴,还能用吗?”
“应该吧,”贺烛想了一会儿,俨然忘了家里还有这东西,“你要用?”
唐棉顿了顿,低声说:“我想听你弹。”
听到她的话,贺烛神情微怔,而后蹙起眉,像是在犹豫。
她的要求的确有点唐突,唐棉忙道:“我就是说说,你不用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