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烛简单道:“扔了。”
唐棉沉默,半晌,又开口:“那,你收到过印象比较深的情书吗?”
“没有。”回答果断又干脆。
“比如信封塞的特别厚的,大概有十几页……”
哪有人会把情书当论文写,贺烛正想这么说,脑中忽然闪过一点微妙的印象,一个白净乖巧的身影朦朦胧胧地掺在数不清的跟他告白的女生之中,眼睛好像很漂亮,干干净净的,纯得像白纸。
浅淡的记忆碎片似有若无,转瞬即逝。
“不记得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回忆,贺烛懒得再想,直接否认。
“哦。”
唐棉撇了下嘴,失落地垂下脑袋,定定地看着自己的脚尖。
她用心写了好久,十几章厚厚的信纸是她小心翼翼地避开父母和家里阿姨的视线,晚上在被窝里点着微弱的小夜灯,一笔一划写出来的。
还以为他至少会看一看。
早知如此,出现错别字的时候就不换纸重写了。
直到生日会结束,唐棉没主动跟贺烛说过一句话,她平时话不算多,突然的沉默并不容易让人察觉。
回到卧室,唐棉换了衣服直接上床睡觉,贺烛也没在意。
隔天傍晚,唐棉回到贺宅,照例跟帮她开门的管家说了谢谢,又跟做晚饭的大厨请教菜谱,上楼进了房间,又是一声不吭地爬上床。
贺烛拿了件黑色外套,穿戴整齐,马上要出门的样子,推门前,回头问了声:“于一亩包了一家新开的主题酒吧,去么?”
唐棉盯着手机,头都不抬:“不去。”
贺烛终于发觉唐棉在生气,而且是生他的气。
啧。
他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