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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很轻,温热的呼吸打在耳侧,随着从车窗卷进来的汽车尾气,还有公交车猛然发动带来的眩晕感悄悄撞进他心里。

在很多年之后的那些纠缠不清的日子里头,白循光无数次地问过自己喜欢秦斯年哪里,总是会不可自抑地想起这个场景,还有他隐匿在光影之间看过来的眼神。

公交车摇摇晃晃,小电视里正在高声播放新闻,画面老旧的十分接地气。

两人走到最后一排坐下,白循光好奇地左看右看。

他们上车的地方偏远,离始发站也近,这个点也没什么人。司机往后扫了一眼就关了内灯。

白循光被突然的黑暗吓到,身体一颤,猛地抓住身旁人的手。

“怎么了?”秦斯年被他的手劲儿吓到。没搞懂刚刚还在兴奋的人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关灯”

他之前从没走过这条路,大路两边黑暗静谧,又是在不熟悉的车上,身体本能般的开始害怕。

老妈说这是他小时候遭到绑架的后遗症,应激性神经创伤。

只要一处在差不多的环境下就会下意识地作出反应。

“应该是为了省电你没事吧?”见他真被吓着了,秦斯年喊了两声发现司机听不见,站起来想要从座位里出去,“我去叫他把灯打开。”

“别!别走。”白循光死死抓着他的手,握得越来越紧,“就这样吧,你先别走。”

手里握着些东西的时候总会更有安全感。

秦斯年一只手被他握着,另一只手就伸过去拍他的肩膀,一边轻拍一边哄,“别怕别怕,只有这一小段路是黑的,马上就好了。别害怕。”

白循光刚被救回家的时候,一到黑夜就大哭不止,哭得嗓子都伤了好几回,白夫人那时几乎是每晚不睡的陪着哄着,直到他会说话走路后才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