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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塘下一秒就凝神打过去一掌,被丝萝跳出来一鞭子抽开。

“你们不要打扰九皋为你们老长老疗伤。”丝萝单脚踩在九皋的剑上,颇有气势喝道。

毕竟老长老还在他们手里,支塘不敢再轻易动手,他只好出声叫道:“萦欢!”

萦欢已经手臂发麻,他艰难地转过头来,可怜兮兮叫了声哥。

“母亲她、母亲她原来受了这么重的伤……”

鲛人在哭泣的时候会流下白色的眼泪,顺着脸颊滚到水里、岸边,萦欢没有多余的手去擦眼泪,他低声抽泣了一下,说:“她总是瞒着我们,说自己没有受伤,谁也不知道她的身体已经差成这样了,居然连鳞片上这些细小的伤口都自愈不了了。”

山洞里归于安静,只剩萦欢无助的哭泣声,支塘喉咙哽得厉害,他缓缓游了过来,捻起水面上一颗白色的珍珠,轻轻覆盖着萦欢的肩膀。

老长老的鱼尾已经恢复,九皋缓缓张开眼睛,跟支塘对视。

“她不是老了,她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支塘把母亲接到怀里来抱着,声音有些沙哑,问他:“是什么伤?”

“强制取卵。”九皋说,“应该是她的第三个孩子,尚未进行孵化,就被以蛋的形态给强制从她体内取出。”

支塘震惊地不行,下意识想要反驳,却看到焕然一新的母亲之后,仿若被狠狠打了一拳,说不出话来。

“你们是受害者,是被瞒在谎言里的人,错不及你们任何一个。”

萦欢看着怀里的母亲,问九皋道:“她什么时候能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