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漓当然知道这样牵肠挂肚般急匆匆赶过来,肯定会让他生出别的念头来,甚至以为自己敞开了心扉,已经原谅了他。
这样的误会不知将会是怎样的结果,但她还是以为反顾地来了。
因为她想得到方才的圣旨里说的是什么,也能隐隐能猜出他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是为了什么。
裴玄思顺着她应了声“好”,真就放松下来,全不在意那条正流血不止的腿,任由她在自己的腿侧的穴位上按压。
那张小脸一派沉肃,可暗中流转的眼波却盈盈可见,耳根处攒起的红晕也无处藏掖。
侧颊和唇边那几滴血渍像新涂未搽的胭脂,又像点错了地方的花钿,俏皮中更增添了明艳难言的娇媚。
他索性靠在软垫上,侧头枕着手臂观赏,唇角撩着舒心惬意笑。
姜漓不知他此刻心里转的什么念头,默声不言语,也没再抬眼看,手指在他那几处穴道上按了半晌,终于让血大略止住了。
她转手取来仆婢备好的药,细细涂在他的伤处,净了手之后,拿棉巾抹净了血迹。
接下来就该包扎了。
姜漓朝他那条染血浸透,又被剪破了半截的下裤,秀眉微蹙。
“血已经止住了,叫人进来裹伤吧。”
刚起身要走,手腕就被拉住。
“阿漓,这种事叫他们做什么?还是你来吧。”
姜漓双颊一热,扭头回瞪过去:“裴玄思,你……你别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