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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怡这才叹了口气开始说这事儿的因果。

“这事儿的确是宁妃做的,那个死了的宫女虽然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但是小时候却是在亲戚家吃过几口饭的,那个亲戚后来也没了,却留下来一个小孩,当时两人都年纪小,那小孩被亲戚家里人收养,那宫女也就糊里糊涂的顶了一个包衣家的名头进了宫。”

“这事儿发生的久远,现在查也只能拼凑出一些线索,收养那个亲戚留下小孩的人家,正是宁妃家里奴才的奴才,他们拿着那个小孩的命来要挟,为了报一饭之恩,那宫女也就只能去死了,可是从明面上看,那宫女却和宁妃一点关系也没有,哪怕是出去查她的来历,也只能查到是饥荒时的流民,入了京被内务府的包衣偷龙转凤送进了宫。”

思宁听着这些话,眉头紧皱:“也就是说,这些话都是你猜的,你没有证据?”

绵怡迟疑了片刻,到底点了点头:“没有。”

思宁叹了口气:“我总算是知道你为何不愿意给我说了,说什么腌臜事不愿意污了我的耳,只怕是你自己觉得丢人,不好意思吧。”

绵怡面上闪过一丝尴尬,清了清嗓子,转过脸去不敢看思宁,只是语气僵硬道:“这种事的确腌臜,儿臣也是没想到宁妃会有如此歹毒的心肠。”

思宁却摇了摇头:“她的心肠不一定歹毒,你看她往日也是吃斋念佛的人,看着奴才受苦都不忍心,可是有时候巨大的利益摆在眼前,人总有昏了头的时候,她倒是不一定想要害了大福晋肚里的孩子,只是这样一个绝好的机会,能够一箭三雕,她只需要轻轻推动一把,难道还不够冒这个险吗?”

绵怡想着这些事儿,也是眉头紧皱。

“我至今还没见过她的面儿,也没问她做这些事的原因,想来不外乎也就是那些东西,我也懒得听,就让她安安静静的待在自己宫里吧,看在奕烁和蕴柔的份上,我不处置她,只盼她还能存着一丝理智。”

思宁点了点头,这件事其实也不好处置,因为绵怡没有证据,你要打要罚,总得拿出东西来,可是宁妃实在是太谨慎,处置事情的手段也干净,竟是一丝一毫的线索都没留下,甚至那个理论上被拿来要挟的一家子,也是无知无觉,他们甚至有些糊涂,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到知道入了宫的宫女死了,那个当年的孩子才流了几滴泪,只说还记得小时候和姐姐相处的很好,没成想再次知道消息,便是生死两隔。

反正这件事儿绵怡办的很憋屈,所以这几日才会报复似得任由宫里传播这些没谱的谣言。

思宁真是又气又笑,这人平日里看着冷静持重,但是其实还是有孩子气的时候。

不过这也能看出人治的坏处,你好与不好,只看当权者的一念之间。

思宁暗叹一句,再没有想下去,在封建社会想这些,纯粹就是给自己找罪受,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