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纭娘并不隐瞒:“齐和辰是你爹和程如梦的孩子。”
听到这话,齐采缈愣住。
之前母亲说有些事情她还得求证一下告知她,她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
没想到竟是此事。
“程姨是和辰的干娘……”
听到这话,齐争鸣心虚。
柳纭娘则冷笑道:“所以我说,齐争鸣此人读书不行,搞这些小动作却能干得很,父子俩为了和程如梦光明正大往来,也算煞费苦心。居然是齐和辰装病,亏你想得出来!”
“不是装病。”齐争鸣飞快道:“和辰那时是真的病了。”
提及此事,难免又让他想起当初儿子生病时妻子的忧心忡忡,那真的是吃不下睡不着,两三日就憔悴得不成人形,他急忙道:“无论和辰亲娘是谁,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假的……”
柳纭娘抬手止住他的话:“多年的夫妻情分都靠不住,更何况是母子情。和辰也知道他自己亲娘是谁,这些年却未向我透露只字片语,这母子情分就算有,应该也不多。”她将那两张纸往他面前推了推:“多余的话不用再说,你若还是个男人,就洒脱一些。磨磨唧唧,比我还不干脆。”
见他不动,她又继续道:“你蒙骗发妻,按律该入罪。就算你能脱身,此事闹到公堂上,脸也丢尽了。我是不怕丢人的,你若是不摁,那咱们就公堂上见!”
齐争鸣已经放弃了科举,但他自认在这城里的读书人中还有几分脸面,此事若真闹出去,他们父子肯定会落下一个满口谎言伪君子的名声。
到了此刻,他真心觉得左右为难。不放她走,他们父子会丢尽颜面,日后被人指指点点。可若放她走,家中日后别想这么宽裕。
读书费银,不只是说说那么简单。
踌躇半晌,他发现自己根本没得选。
柳纭娘受不了他的磨叽,霍然起身:“看来咱们得对簿公堂,走吧!”
齐争鸣抹了一把脸,颤抖着手摁了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