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娘对家里的活儿都是能躲则躲,就比如今日,家里有喜,她反而躲回娘家,不说帮着干活,反而连客人都不想招待。实在过分。
“我们能搬去哪儿?”葛广平语气不太好。
燕娘瞬间发现了他的不悦,哄道:“咱们去找个铺子……一直不干活,家里那点银子哪里够花?”她摸着肚子:“等孩子落地,那就是个无底洞。你不为自己想,总要为孩子想一想啊!难道你想等他生下来后,连吃串麦芽糖咱们都得琢磨一下么?”
她转身,轻哼道:“日子若过成那样,也太没劲了。”
葛广平深以为然。
“你最近找铺子把这几条街都摸遍了,大半是价钱不合适。咱们可以搬去偏远一点的街上。”燕娘提议:“广平,这做生意,不能总想着一口吃成个胖子。咱们慢慢来吧!”
若不是严松雨动辄就吩咐她做事,她也不想离开家中。她实在不愿变成当初张满月那副任劳任怨的模样,太惨了。
相比之下,租个小铺子从头做起,苦是苦一点,至少赚来的银子都是自己兜里的,头上也没有人压着训斥。
葛广平沉吟半晌:“可我们手头的这点银子不够租铺子。”
燕娘垂下眼眸:“我们都要搬出去了,爹娘不得给点安家费么?他们就你一个儿子,银子不花在你身上,留给谁花?”
葛广平对于家中的银子倒是无所谓,若是张满月母子三人还在,他或许会有所担忧,广玉还好,一副嫁妆就打发了,夫家还要送聘礼过来。可广兴……是要跟他分家的。再说,这世上枕头风最厉害,如果张满月会哄,搞不好父亲会多分一些给广兴。但是,以现如今情形来看,曾经的那些担忧就像是一场笑话。
张满月现在是城内有名的大东家,无论是本地还是外地的富商都捧着大把银子往她面前送,姐弟俩压根酒看不上葛家这点银子。
就像是燕娘所说,这家中所有的银子,最后都是他的,放谁那里都一样。
“奶病了,需要银子请大夫,爹也想找个合适的铺子,东山再起,我要是把银子拿走,他们怎么办?”葛广平想了想:“要不,我去找岳父借一点?”
到时候家里赚的是他的,他自己白手起家赚的还是自己的。
燕娘看出来他的想法,躺上床道:“广平,娘习惯了大手大脚,爹手中的银子早晚会被她花完。与其被她糟蹋,还不如咱们拿过来做生意。”
听到这话,葛广平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