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大像是随口一问,倒上床后晨晨睡醒。
翌日早上,柳纭娘还没起身,听到外头父女俩又吵了起来。她站在窗前,见李老大一双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我是你爹,我不会害你,我又不占你的便宜,铺子买来放在你自己名下……”
“我不买,我就喜欢银子。”李秋宁一步步往后退:“奶,我爹他又发疯。”
李老大气不打一处来:“你才疯。”他撸着袖子,露出结实的胳膊,恶狠狠道:“你个死丫头别不识好歹,我要不是你爹,才不会费这些心神。”说着,又看向柳纭娘:“娘,这银子放在家里,哪有拿出去生银子好?就算是买了铺子,每个月也有租金,只凭着那些,我们一家人吃穿都够了。可这死丫头,愣是不答应,倔成这样,简直气死个人。”
“我不买,”李秋宁大吼:“我自己的银子,就是拿来丢进水里,那也是我自己的事。”吼完后,看到父亲凶神恶煞的脸色,转身就扑进了柳纭娘怀中:“奶,你要帮我。”
柳纭娘不赞同地看着李老大:“你有没有脑子,别几杯马尿一灌,就觉得别人说什么都是对的。就算你说得有道理,可银子是秋宁的,她不愿意买铺子,你就不能强求。”
“我这是为了她好。”李老大一脸恨铁不成钢:“几十两银子要是拿出去放利钱,每月能有十多两,都能买一个院子了。”
柳纭娘不客气道:“你有本事,自己去赚几十两回来放利钱,别打你闺女的主意。”
李老大挠了挠头:“我只是借,以后会还给她的。”
合着买铺子是假,放利钱才是真。
“你要是不清醒,就去用冷水洗把脸,古往今来,放利钱的逼得人妻离子散,现在还逼死人,有几个能得善终?”柳纭娘怒斥:“趁早给我打消了这个心思。”
李秋宁站在屋檐下偷瞄自己祖母,忽然就觉得她像是变了一个人般。
一般村妇,听到每月十多两,大概什么都顾不上了。
李老大这大早上的被训斥一顿,心里很不服气:“娘,大家你情我愿,这有什么不好?”
柳纭娘看着他,又看了看院子里剩下的两兄弟:“你们觉得呢?”
李二缩了头,假装没听见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