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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先前拢衣的女子已经整理好自己,正焦灼地在院子里转圈。半刻钟后,拿着木棒追人的男子也跑了回来。

女子迎上前,焦急问:“找着了吗?”

“让她逃了!”男人狠狠丢开手里的木棒,力道很大,仿佛棒子就是逃了的那人一般。

女子并不害怕,焦虑道:“方才我只看到一眼,她好像是……是我那刻薄的婆婆。”

男子一怔:“真的?”

女子揪着手指,语气迟疑:“天不太亮,她又藏得严实,我只看到一眼,不太能确定。但真的很像我婆婆。”

说到后来,已经带上了哭腔。

“如果真的是她,我回去后肯定会被她打死的,明槐,怎么办……”她擦着眼泪:“汪海就要回来了,到时候他一定不会饶我……”

“你别慌。”叫明槐的男子握住她的肩,沉声道:“回去之后,你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她问,你就死不承认!记住我说的话,不会有事的。”

两人相拥着,男子又安慰了几句,然后一前一后离开了破院子。

柳纭娘站在原地没动,此时她缓了过来,虽可以离开,但没有记忆,她不知自己该往哪去。干脆坐到了一旁的干草上,开始接收记忆。

原身姜芦花,出身在金国辖下的偏远小镇,她运道不好,生在乱世。从生下来起,金国年年打仗,不是和周边各国打,就是国内各处诸侯乱斗。

国家战乱,苦的是百姓。

哪怕是这个偏僻的小山村,也受到了战乱的影响,家家户户赋税很重,遇上荒年,地里的草皮都恨不能刮出来饱腹。姜芦花虽苦,但还是长大了,还嫁给了同村汪家都次子汪长饱。

汪家兄弟多,本来粮食就少,家里人多就更穷了。

人多是非就多,加上灾年时其实都是各管各的肚子。所以,二人成亲不久就分家出来单过。次年就生下了儿子汪海。孩子落地不久,汪长饱就摔了一跤,请了大夫也不见好转,之后身体越来越弱,两年后就去了。

在那之后,只剩母子俩相依为命。姜芦花没想改嫁,带着儿子艰难求存。一路磕磕绊绊,总算把儿子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