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海挺沉默,掏出了七八个荷包,其中有人一上战场就没了命,因为离汪海挺远,去得也快,连句话都没能留下。
夜里,汪家院子里悲声一片,还晕厥了两人。
柳纭娘不好太高兴,汪海也忙着安慰众人,足足半个时辰,才把众人送走。
在这期间,姜家全家人都来了。
赵氏也不问,沉默着站在一旁,姜母好几次欲言又止,都没能开口询问。她怕听到的是噩耗。那荷包没有分她一个,她还松了口气。但也怕姜家不是外人,汪海特意给留到最后。一颗心提着,看到别人哭,她也忍不住心酸。
等把村里人送走,赵氏忍不住嚎啕大哭。汪海从外头进来,看到大舅母如此,急忙安慰:“大舅没事。”
姜母听到儿媳哭得悲伤,也忍不住泪流满面。听到这话,哭声顿时卡在了嗓子眼,咳嗽了半晌才缓过来。她扑上前,一把抓住汪海,满眼期待:“你说什么?”
“大舅这些年来受了些伤,但都有惊无险。”汪海身形高壮,又常年在军中,将外祖母扶好站稳,道:“他身体不太好,没能跟我一起回来,过两天就到了。”
姜家人总算放下了心来。
李氏好奇:“你们当年一起去的人,就只剩下你们俩吗?”
汪海叹了口气:“还有贺叔,他去了没多久就受了伤,跛了一条腿。留在军中做伙夫。这些年虽然辛苦,好歹保住了命。过几天和大舅一起回来。”
他口中的贺叔也是同村人,这些事,姜芦花都是知道的。不过,为何贺家人没有丝毫消息传出,她却不知。
正待询问,汪海已经迫不及待了问:“娘,小喜呢?”
“她伤了腿,在隔壁躺着。”柳纭娘看他到现在还没有怀疑,出声道:“你这个混账,出去那么几年,就不能想法子传个消息回来吗?害我以为……你……以为你不在了。”
汪海后知后觉,总算发现了不对,诧异道:“我传信了啊。”他眼神一一扫过屋中众人,见他们都满脸诧异,强调道:“我从第二年起,每半年都有信传来……”
话没说完,他狠狠一拳砸在桌上:“一定是那些宵小偷拿了我的信和银子。”
桌子本就摇摇欲坠,再挨了他这一下,瞬间就散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