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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得伤心,浑身颤抖不止,汪海听到她口中等了自己几年,念及她这份情谊,伸手拍了拍她的背:“一家人,误会说清楚就好了。”

汪海此人重情重义,人又厚道。说白了就是容易被人蒙骗,他这性子,也只适合在战场上厮杀。

“误会?”柳纭娘摇了摇头:“阿海,此前我从来都不知道你送信的事,方才你说有人昧下了你的信和银子……”她掏出那枚银钗:“这玩意儿在村里有多金贵你该知道,你走的这几年,我们俩辛辛苦苦干活,也只够糊嘴而已,前年都去扒树皮吃了,可是,前两天我竟然在钱小喜的枕头下发现了这个,那偷拿了你东西的人,应该不是路上的那些,而是家贼!”

钱小喜最怕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

她抱着肩膀,颤声道:“我不知道这东西哪里来的。”

汪海只是厚道,并不是蠢,他皱眉看着床上的女子,霍然起身出门:“娘,你早点睡,有些事我得去问一问!”

话音落下,人已经翻身上马,很快消失在路上。

钱小喜嘴唇直哆嗦,浑身颤抖不止。拿信的事,她只能瞒住村里人和自己婆婆而已。

她从来都不敢有收买送信之人的想法,要知道,信和银子都能安全送到她手中,已经表明了那人的品性。再有,人家老实把东西送到,凭什么要帮她撒谎?

送信之人住在县城,偶尔会来镇上送货,顺便给这两家带信。汪海这一去,当日就没回来。

翌日早上,村里人都在议论汪海回来了的事。当然了,伤心的人家也有,已经开始琢磨着立衣冠冢。

钱母昨夜过来时人太多了,她没能说上几句话。一大早就兴冲冲赶过来:“亲家母,一会儿你们都到我家去吃饭。阿海回来,该高兴高兴。”

柳纭娘一时无言。

有时候幸运也是一种错,在村里各处都挂起白幡时高兴,亏她想得出来。

那可是一条条人命!

钱母眼神在院子里到处扫视,又神秘兮兮凑过来:“阿海还没起么?”

她看着女儿的屋子,眼神中饱含深意:“亲家母,都说成家立业。现在阿海已经是小将军,还是赶紧生两个孩子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