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海气得瞪大了眼。
他不擅言辞,不知该如何反驳。
柳纭娘出声:“且不说你瞒我好几年,害我以为阿海已经没了命后流的泪,那五十多两银子,你花到了哪儿,总该给个说法吧?还有,你为何要瞒我,也得解释清楚。”
“别说我们不给你机会,你都解释明白了,我们再看原不原谅你。”
钱小喜张了张口,半晌才憋出一句:“银子被人抢走了,所以我才不敢告诉您。”
汪海别开了眼,不太相信这话。
柳纭娘追问:“抢走的?”
钱小喜也不能说自己把银子送给别人花了,尤其那还是个男人。她咽了咽口水,语气加重道:“对!我追了一路,也问过镇上的人,没有人认识那个劫匪,第一次有八两银子,我不敢告诉您,后来的,我也不敢说,那些银子,我藏在柴房不见了。”
她越说越顺口,脸上的慌乱渐渐不在,好像这就是事实。
太特么离谱了。
无论她脸上神情多正经,汪海也不能信啊。
钱小喜却仿佛说服了自己,看向柳纭娘,哭着道:“娘,我守了汪海五年,之前我都没有走,你们不能富贵了就把我甩到一边,做人要讲良心的……”
“是啊。做人要讲良心。”柳纭娘一步步逼近她:“你拿着我儿用命换来的银子大肆挥霍,看着我啃草皮树皮,你若有心肝,怕也是黑得如锅底一般见不得人。怎么好意思让别人讲良心?”
她抬起手,狠狠一巴掌甩在钱小喜的脸上。
钱小喜被甩得趴倒在地上,脸颊立刻红肿起来,她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婆婆。
汪海回来了,她知道之前的事已瞒不住,就算不被打,至少也会被休出门。本以为能够留下来的一线机会在婆婆身上,没想到,竟然是婆婆先动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