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等我和阿海离开,家里的地你们拿去种。”
李氏讶然,随即看向母子俩院子隔壁:“那是汪家的地,他们能愿意?”
汪家兄弟多,在汪海他爹走后,认定姜芦花吃不了苦会改嫁,所以,从来不帮忙,偶尔还会指桑骂槐说上几句,两边相处得一般,就是普通邻居。
“他们管不着。”柳纭娘满脸不以为然:“阿海还活着,那些地他们就收不回。对外你们就说给了租子,谁也说不了闲话。”
李氏笑了:“芦花,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给你种。也会给你留租子。”
村里人多地少,就算想租地,也根本租不着。
柳纭娘不置可否,到时候不收租子就是。
两日后,孙母上门,手中紧紧捏着一个荷包,不情不愿地送到柳纭娘手中:“这里是十九两,我们家能拿出来的只有这么多。剩下的那些,还请你通融一二,容我过段时间……”
柳纭娘讽笑道:“撺掇着小喜害我性命,我凭什么通融?你拿银子的时候没跟我商量,还银子知道商量了?”
孙母有个会读书的儿子,在村里向来得人尊重,被人当面嘲讽,也就是这几天才有的事。她心中怒火交织,但她还有几分理智,勉强扯出一抹笑:“明槐做的事我从头到尾都不知,那个混账悄悄收的银子。要是我知道,绝对会阻止。事已至此,我是想尽力弥补……阿海是将军,得爱民如子……你们也不想把人给逼死,对不对?”
柳纭娘满脸嘲讽:“孙明槐十多年寒窗苦读,恨不能卖身换银,没脸没皮的事做了那么多才走到如今,他会舍得死?”她大度地道:“如果他真死了,这银子我就不追究了。”
孙母:“……”
她只是随口一说。
以为已经是官员的汪家人不敢把人逼死。
“明日就是三日之期,你们若还不上,我就只能去找大人作主了。”
孙母面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