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纭娘做低眉顺眼状:“夫人,您太高看我了。世子决定的事情,我哪里改变得了?”
“你这是在跟我炫耀施临对你的宠爱?”国公夫人脸上嘲讽之意更浓:“我儿聪慧,绝不会被一个花楼女子所迷惑。以色侍人者,压根不会盛宠多年,尤其我儿不是那好色之人。你进府多年,应该也可窥出一二。以你的身份,能够进入国公府,已经是祖坟冒了青烟。别再妄想更多,小心弄巧成拙。”
“夫人,您说得对,我左右不了世子。就像以前他不让我出门,我就出不了门一般。现在他让我赴宴,我也拒绝不了。”柳纭娘语气温温柔柔:“我这些年闭门不出,所有的诰命夫人我都不熟悉,进府以来,我也没好好学过规矩,到了王府,说话做事定找不到头绪。夫人,我是万分不愿意去,真不是矫情。”
国公夫人蹙眉打量她:“你非不去,他还能强迫你?”
“他还真能强迫我。”柳纭娘一本正经。
国公夫人噎住。
她的意思是,让魅姬以死相逼。儿子再如何,也不能把人逼死吧?
“你若真不去,一定有法子。”国公夫人不耐烦:“反正,我不要在王府的宴会上看到你。”
语罢,怒气冲冲,拂袖而去。
柳纭娘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国公夫人要是能拦得住儿子,当年就没有魅姬入府一事了。更何况,这些年来,魅姬从来不去主院请安,国公夫人再厌恶她,也少有为难。
由此可见,母子之间,国公夫人是输的那个。
当日夜里,齐施临没有回来。
那天之后,柳纭娘再没有喝早上的补药,香炉中熏香已停,一日三餐中加了料的饭菜她都没吃。身子一日日康健起来。不过,极为缓慢。想要尽快恢复,还得配些药吃。
贺平媱最近学乖了,每日只是单纯的请安,再不提带她出门逛街的事。
一转眼就到了月初,贤王府大喜之日。
按时间来算,上辈子的魅姬已经死在了郊外的池塘里。因此,哪怕柳纭娘身边无事发生,她也格外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