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过去了几日,国公夫人病了之后,只国公爷三天两头会过来,再有,就是齐念宇偶尔会来。
他知道了妻子做的那些事,心加上父亲病情不见好转……事情对他很不利。
事到如今,大概也只有祖父暴毙,他才能顺利接手国公府。但是,他只能想一想,是万万不敢这么做的。
“爹这几日昏睡的时辰越来越多了吗?”
柳纭娘嗯了一声:“今日到现在还没醒。大夫说,让咱们准备后事。”
这是实话,齐施临确实熬不了几天了。
齐念宇沉默下来:“娘,爹若是不在,我就真的做不了国公爷了。”
柳纭娘随口就劝:“你能出生在勋贵之家,已经是了不得的福气。做人要知足,命里无时莫强求。”
这番话,是齐念宇最不爱听的。他怒喝道:“本就是我的东西,我为何不争?”
柳纭娘叹了口气:“你这是怪我拖累你?”她摇了摇头:“我真正的出身那样不堪,你就算怪我,我也没法子。”
听到这话,齐念宇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道:“你不是出身花楼,你真正的爹娘是安宁侯夫妻,你本来也是正经的侯府嫡女。是被人陷害才沦落风尘。”
见母亲一脸淡然,仿佛听的是别人的故事,他脱口问:“娘,你就不会不甘心么?”
“可他们没有找我。”柳纭娘一脸严肃:“那天你祖母中毒时,安宁侯是见着我了的,他一句话都没说。不过,我也能理解他,一个花楼长大还接过客的女儿,侯府不认才好。”
魅姬当年做清倌,没见到齐施临之前,确实是和好几位客人弹过琴聊过天的。
齐念宇满眼不甘:“娘,你也该为我着想啊。你是女子,已经过了半生,自然是无所谓自己的身份。可我不同,我刚及冠,未来还有大好前程。如果你认了命,我也只能认命……我不服!”
柳纭娘兴致缺缺,问:“你想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