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不赞同:“天越来越热,不一定放得住啊!再说,你一个人能吃多少?”
“我是喜欢半肥半瘦的肉,自己杀了好随便挑。还能存点猪油。”柳纭娘笑着解释:“我这一回大伤元气,得吃好的补一补。当然了,我一个人是吃不完的,那你谁家要是愿意买肉,都可以过来买一点。”
夫妻俩还是不太理解,这就不是过日子的做法嘛。猪油是不好买,但可以起早一点去镇上。至于肉,在他们看来,无论哪一块都是差不多的。
不过,人家手头捏着大把银子,挑剔些也正常。
这边忙着买肉请屠户杀猪,另一边,杜氏回家试着说服了家里人,让夫妻俩搬到不远处的烘房住。一大家子人,没有分家,想要说服公公婆婆挺艰难,加上里面还堆着不少东西,得费时间清出来。最后,说定了一个月十枚铜板。
余梅花两人搬家,这边杀猪拔毛,凡是来买肉的人,柳纭娘都送一块血豆腐。遇上家中困难人又厚道的,她还会多送一块。
值得一提的是,廖家人也来了。
廖大哥看到她,松了口气:“五妹,之前我听说你搬到了镇上,还想着家里忙完之后去探望你。看到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柳纭娘眼皮都没抬。
上辈子廖小草病了两个多月,廖家人都没有出现过。要说他们对这个妹妹有多少感情,她反正是不信的。
照着市价收钱,没得商量。
廖大哥对此颇有怨言,不过,他比较聪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妹妹便宜,那就是占妹妹的便宜。难免惹人诟病。因此,他面色只难看了一瞬,很快就收敛了。
不年不节的,村里杀猪的人不多。不过,最近春耕,好多人都累得瘦了一圈,也愿意打打牙祭。柳纭娘割了几块肉下来,剩下的都准备卖,她愿意送血豆腐,村里人都觉得占了便宜,很快把剩下的那些肉瓜分一空。
因此,傍晚余梅花夫妻俩终于安顿下来后,就闻到了余家那边传来的肉香。
二人饥肠辘辘,只熬了一锅粗粮粥。是余梅花用最后的几枚铜板换来的。两人端着碗,突然就没了胃口。
几个孩子坐在屋檐下啃骨头。
余梅花见了,不满道:“同样是儿子,人家吃肉,你连粥都喝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