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三委屈坏了,哭着道:“我也是被她骗了……”
快要做祖父的男人像个孩子似的哭,余婆子心头格外难受。
余二也想分家,本来家里人多了龃龉就多,这分家之后,各过各的日子挺好。最要紧的是,名声尽毁的是三弟夫妻,细论起来,和他们兄弟俩无关。
再说,杜氏竟然让儿子给人下毒,每每想起,他就冒一身的白毛汗。
是吓的!
为了银子可以给对自己有恩的人下毒手,他们这些平时和杜鹃吵架的,她岂不是更要下手?
他这么想,也就这么说了。
余婆子眼看两个儿子已经铁了心,拍板道:“分家!”对上三儿子惊愕伤心的目光,她振振有词:“当初我不让娶她,你自己非要犟。现在苦果你自己尝,我和你爹这把年纪,再也经不起拖累!”
打定了主意,她吩咐两个儿子去村里请长辈。心里难受不已,满腔怒火无处发,想了想,跑去了烘房那边,一脚将不甚牢固的门板踹开:“你们赶紧给我滚。”
出了这样的事,孟成礼也想滚啊!
可他们夫妻俩无处可去,离开了这里,又要睡路上了!
余婆子恨极,眼眶充血,看起来格外骇人。孟成礼不敢多留,和余梅花一起收拾为数不多的东西,两人如丧家犬一般离开了余家院子。
刚出门,就看到了失魂落魄走回来的杜鹃,孟成礼两步奔上前,恶狠狠道:“把我害得无家可归,你当真是我亲娘?你是不是恨我,故意害我?”
杜鹃恍惚间对上儿子满是憎恨的眼神,忍不住愣住,眼中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连儿子也怪她?
她绸缪算计许久,没有人记得她的好,看到她都是厌恶憎恨。当真是里外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