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奔去了隔壁,将赵冬青扛了过来。
赵冬青看到脸色越来越亲的父亲,有些害怕,并不敢上前,只道:“爹,你放心去。”
赵铁匠:“……”
他哽了下,一口气没上来,睁着眼就去了。
夏青兄妹俩看着赵冬青,沉默不语。
原来这人真的可以被气死。
赵母嚎啕大哭:“娘的儿啊……”扑到了床前,嚎得惊天动地。
这么大的动静,惊着了邻居,很快就有人上门。本来众人也都知道赵铁匠兴许熬不过去,听到赵母哭,都觉得人不行了。
因此,过来看到人果然断了气,一点都不意外。立刻就张罗着办丧事。
赵母瘫软在地上,好半晌反应不过来。
夏青和春花跪在床前,村里前来帮忙的人左看右看,最后蹲在了夏青跟前:“这丧事……”
柳纭娘率先道:“丧事自然该问长子。再说,我们可是和赵家无关了的人,最多算一门亲戚,家人还在,哪有让亲戚出银子准备丧事的道理?”
于是,混混沌沌的赵母被摇醒,掏银子准备丧事。拿铜板时,她又哭了出来。
若不是这些铜板,儿子也不会死。这么一想,她心里愈发歉疚,一闭上眼,就是浑身是伤的儿子质问于她:银子就那么重要吗?您拿儿子的命换银子,为何您不死?
赵母心里不安,根本就睡不着。人已经不在,事已至此,她觉得唯一让自己安心的法子就是给儿子报仇……她打不过那几个男人,再说,他们打人只是儿子的一面之词,她贸然找上门,兴许还会被倒打一耙。
想去城里报官吧,她又有点不敢去,加上得办丧事,只能往后放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