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纭娘记下了这处院子,回了铺子里忙活。当日回村里时,想到早上看到的事,她进了赵家门。
孙二翠做了赵母十多年的儿媳,现如今赵母吃穿用度全都是夏青给的。那个照顾赵母的人也是夏青请的。大娘是村里的人,和何氏有些关系,看到柳纭娘,急忙把人往里领。
赵铁匠走了后,赵母浑身的精气神都没了,哪怕好好照顾着,也还是一日日虚弱下去。看到柳纭娘,她勉强打起了些精神:“二翠来了?”
柳纭娘也不是真心来探望她,看过就行,心里正想着要怎么嘱咐大娘让她帮自己盯人呢,就见大娘悄悄扯她袖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何事?”柳纭娘出了门,疑惑问:“是不是她身子不好了?”
确实是不好了的。
大夫都说,如果照顾得好,还有几年活头。否则,就是一两个月的事。
大娘在村里能找到这么近便轻巧的活并不容易,私心里希望赵母长长久久的活着才好。她叹了口气,把大夫的话说了。末了,又一脸迟疑。
柳纭娘看她一眼:“大娘有话就说。”
“是那边。”大娘有些为难:“夏青让我照顾他奶,本来我不该盯着赵冬青,可前天早上我听到隔壁吐了,这两天经常都在吐。还……”她一咬牙:“赵冬青年纪轻轻的,好像瘫了似的,那衣衫被褥换出来味儿特别重。隔壁的杨娘子也不说请个大夫。二翠,我的心里越想越不对。赵冬青刚换了几两银子回家,那就是为了让自己享受的。没道理病重了还忍着。我觉着,那女人是不是想谋财害命?”
大娘听了夏青的话,不再管隔壁的事。但她发觉不对了还不提醒的话,万一闹出了人命,她心里会不安的。
柳纭娘想到杨娘子的鬼鬼祟祟,抬脚就去了隔壁。
杨娘子正坐在门口,手里拿着针线慢慢做着,看到柳纭娘推门,急忙道:“你要做甚?”
一边说,一边上前拉住柳纭娘的手,不许她推门。
柳纭娘推开她:“我就看看而已。”
“不许看。”杨娘子振振有词:“东家这会儿睡了。并且,他早就嘱咐过我,不想见你们母子,如果上门,一定要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