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陈家的霉运到了头,燕长琴回来时,家中已经非昔比。陈康平做了皮毛生意,已经在城里置办下了宅子。
艰难的日子都过去了,如今否极泰来,日子应该更好过才对。但是,再回来的她似乎和家里没那么亲近,有些格格不入。
更惨的是,回来两年后,陈康平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女人,还带着两个孩子。算算时间,就是她在林家的时候生下来的。
燕长琴没有立场拒绝,给别的男人生过孩子的她,在这个家里根本就说不上话。
忽然脚步声进来,隔着珠帘低声道:“娘,您别伤心,大哥追了出去。”
柳纭娘睁开眼,珠帘外站着个修长的年轻男子。此时微微弯着腰,语气里带着点担忧。
“今年天越来越冷,若不是过不下去,他们也不会上门。我跟大哥商量过,直接送一把铜板,至于粮食……有了钱就什么都能买到。”
柳纭娘掀开帘子,对上年轻男子复杂的眼。
这是燕长琴的次子陈明义,今年十八,还是个半大少年。他们兄弟俩对母亲足够尊重,但到底是分开过,燕长琴回来时,明义都已四岁,过了要娘的年纪,母子之间并不亲近。
“谢谢。”
陈明义听到这话,苦笑道:“娘,母子之间,用不着这么客气。”
没多久,长子陈明忠回来,说了差不多的话。
柳纭娘皱眉问:“他们俩都来了吗?”
陈明忠沉默半晌:“是,看起来似乎不太好,衣衫全是补丁,也挺单薄。手上还有冻疮……其他的我没仔细看。我手头没有多少铜板,给了几十个。”
柳纭娘再次道了谢。
兄弟俩离开,柳纭娘靠在桌上,手撑着额头沉思。
却又有轻巧的脚步声过来,一听就是女子所有,也没有人禀告,进门后笑吟吟道:“姐姐,你头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