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敢麻烦你。”柳纭娘知道,陈明耀不是面上这么老实。
就说读书,陈明忠兄弟俩读了几年就放弃了,陈明耀不同,从五岁启蒙后,就一直在私塾求学。还说过两年要下场,比起兄弟俩,他看起来要斯斯文文,气质儒雅,有几分翩翩佳公子的味道。
会读书的人一定是聪明的,那脑子要是不用在正道上,可不就是一祸害么?
都要走了,陈明耀想到什么,又回头道:“大娘,大嫂是怎么回事?”
“心肠恶毒,我是想休了的。可你爹娘非不让,挪到偏院去了。”柳纭娘似笑非笑:“你该不会想为她求情吧?”
陈明耀对上她的目光,总觉得不自在,尴尬地笑了两声:“您是最温和不过的人,生大嫂的气,一定是她有些不妥当。只是……咱们到底是一家人,一家人没有隔夜仇。您气过之后,还是把人挪回来……”
柳纭娘摆了摆手:“你要心疼她,自去照顾。不要来勉强我。”
听到这一句,陈明耀变了脸色:“娘,你误会了。都说长嫂如母,我只是……”
“不知道内情,不要胡乱开口求情。”柳纭娘不耐道:“你还有别的事吗?”
把人撵走了。
天色渐渐暗淡,外面寒风呼呼。柳纭娘有些不放心,拿了披风出门,等在了大门口。
陈府是有门房的,是一个瘸着腿的中年汉子,正在边上的角房里烤火,看到柳纭娘站在门口,颇有些不安。
天色昏暗,柳纭娘皱起眉,按理说,陈明义送东西不应该出事……就在她忍不住要牵马去找人时,终于听到了动静。
从黑暗中过来的,正是陈明义。
他披着满身霜雪,眉毛都是白的。柳纭娘松了口气,把马儿交给门房,拉着他就往内院走。
送上热水,先让他换下身上的冷衣,又赶紧递了一碗驱寒汤药:“路上还顺利吗?怎么这么晚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