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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康平压根就没把这番话入心,他脑中思绪已经飘到了别处,当年的事,难道真的是胡水清算计的?

他随便搪塞了几句,推说自己有事,很快出了门。胡水清眼看求情不成,也很快告辞。

柳纭娘想了想,去了老太太的院子。

陈母是个强势的人,陈父向来管不了家里的事。后来陈家越来越富裕,陈父就更说不上话了,在家里就像个隐形人似的。

“娘,我有事跟你说。”

陈母看到儿媳就心气不平,随口道:“听说你让明忠接手铺子了?”

柳纭娘颔首:“对。然后就发现那个铺子里的管事是胡水清的堂弟,两年时间里贪墨了一百多两银子。”

陈母愿意把铺子放在长孙名下,却并不愿意现在就让底下的孩子管事。太年轻了,容易吃亏。家里也不是多富裕,吃亏就是赔钱。一来孩子会受打击,二来,也实在舍不得银子。

还有最要紧的事,有一个孙子接了铺子,剩下的俩大概会不满,兄弟之间容易生出龃龉。儿子还年轻,这实在不是明智的做法。就算燕长琴不来,她也打算和这个儿媳聊一聊,先把铺子还回去。大不了,盈利单独拿出来给孙子。

陈母还在想着措辞,就听到了后面那番话,顿时就将铺子归属抛到了一边,气道:“当真?”

“真的。”柳纭娘叹口气:“我让夫君打了胡水林二十鞭,限他三天之内把银子还出来。结果,方才胡水清跑来求情,让我宽限几日。”她低声道:“我看胡水林那模样,似乎好处也不全是他一个人得了。这事……我怀疑他爹知道。那账目上一张兔子皮都花了六十文收购,您信不信?”

短短的几句话,陈母却已经明白了柳纭娘的意思,气得一巴掌拍在桌上:“岂有此理!”又扬声吩咐:“去把他们俩给我请过来。”

陈康平心乱如麻,早已躲了出去。

丫鬟跑了一趟,只找来了胡水清。

胡水清早在听说燕长琴在此,心里就知道要遭,进门看到满脸怒气的婆婆,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

“娘,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