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烛火中,胡水清只看到面前男人浑身冷冽,她好容易才缓过气,颤声问:“夫君,你……”
“当年我守的那间库房,是你找人放的火?”
陈康平语气笃定。
待自己向来温柔的男人突然变了脸,胡水清早有猜测,她先是诧异,随即号啕大哭:“你听谁说的?燕长琴她故意挑拨我们之间的感情,夫君,你当真是……”
陈康平漠然看着她,淡声打断她:“是当年的管事跟我说的。”
“不可能!”胡水清想也不想就道。当年管事是收了她的好处,这种事,除非管事疯了。否则,这辈子都不可能往外说。
胡水清话出口,察觉到自己太过激动,又道:“他污蔑我!”
陈康平上前掐住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她:“老子喝了半晚上的酒,就是为了把那个混账灌醉。胡水清,你对我的深情厚意,老子承受不起!被你这种女人看上,老子简直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话说完,他狠狠一扔。
愣是将人给拽到了角落,胡水清额头还撞上了床柱子,痛得她惨呼一声。
方才陈康平是踹门进来的,这么大的动静,院子里伺候的下人早就发现了不对。他们不敢进来阻止,又怕闹出人命,急忙跑到前院喊醒了老两口。
陈母自然是睡不住了的,急忙忙披着衣衫就过来了。
柳纭娘觉浅,听到有凌乱的脚步声从院子外面路过,又没见有人示警,猜到是老两口往这边过来了。这大半夜的,老两口一般不会出院子,肯定是出了事。
她也披衣起身,动作飞快地赶到时,刚好看到脸颊肿得不成人样的胡水清,带着唇边的血迹扑到老太太跟前求饶。
“娘,夫君他要杀了我……您快劝劝他……”
陈康平自小就是个调皮孩子,陈母一直不赞同儿子对人动手。就怕他收不住力道把人给打残打死,看到胡水清这样凄惨,顿时皱起眉来:“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在外喝太多的酒,真喝醉了回来睡觉也行,千万别撒酒疯。你这是在做甚?要是我不来,你是不是想把水清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