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康平回过神来,看着面色冷清的女子,歉然道:“是我对不起你。”
柳纭娘轻哼一声:“你才知道?你对不起我的事情多了去了,我也不想听你的道歉。这件事情,我不只要告诉李家,还会去衙门告状!”
陈康平是一万个不愿意和衙门扯上关系的,面色格外难看:“胡水清害你,我帮你教训她。但衙门……咱们家做着生意呢,扯上了衙门,影响的不只是名声,还有白花花的银子。”
柳纭娘颔首:“那么,我等着你给我的交代。”
她起身出门,有管事过来,说陈父一整天水米未进,整个人蔫蔫的,再这么下去,怕是要不成了。
曾经的燕长琴是真正把陈家老两口当作亲人的。不过,那些情谊在二人试图跪她,其实是逼迫她去做典妻时就已经消失殆尽。
说到底,无论老两口嘴上说得多好听,他们都没有真正的把燕长琴当做自家人。尤其是做下决定的陈母,她自己也是女人,应该知道这种事情对女子的伤害,那几乎能毁了人的一生。可她为了自己的儿子,还是毫不犹豫地逼迫燕长琴。
当然了,人都要分个远近亲疏。燕长琴在此事上并没有责备他们。她恨的是回来之后一家人对她疏离漠视的态度。这也罢了,她无所谓一家人怎么对待自己,可陈康平竟然试图打死陈明忠,而知道这事陈家老两口竟然没吭声。这已经不是偏心,而是整颗心都挂在了胡水清母子三人身上。
有这些前情在,柳纭娘并不会在乎老两口的生死,等他们死了,好生把人葬了就是。再有,陈康平虽然时不时头晕,但也能照顾自己父亲,轮不到她来操心。
稍晚一些的时候,柳纭娘就得了消息。陈康平写了一封休书送给胡水清,还命人将她送回了胡家。
胡水清大吵大闹,不肯离开,到了柳纭娘院子外时,更是翻下了担架:“燕长琴,你个恶毒的妇人,你不带得好死。”
彼时,柳纭娘刚刚洗漱过正在擦头发,听到外头的动静,门口的丫鬟有些紧张:“夫人……”
柳纭娘起身出门,老远就看到几个婆子手忙脚乱地把胡水清往担架上放。
“你会有如今下场,是你咎由自取。我不会就打了你一顿,又没逼你去给人做典妻,哪里恶毒了?”
胡水清狠狠瞪着面前的女子:“燕长琴,你太会装了,我要是早知道你这么恨我……”
柳纭娘扬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