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辗转反侧,翌日她又出了门。
柳纭娘辞工后,每天就在自己的院子里绣花,偶尔也有人上门。不过,大部分都被大娘给挡在了外头。大娘的想法简单,现如今,那些人进来耽搁的可都是东家的时间。
有那点时间,自己歇一会儿多好?
因此,当范瑶瑶上门被挡在门口,二人起了争执时,柳纭娘才知道又来了客人。
她走出房门:“何事?”
范瑶瑶张口就告状:“娘,婆婆不让我进来。”
“你娘忙着呢,你这丫头怎么不听话?”大娘无奈,侧身让她进门。
范瑶瑶看着不大的院子,周围打扫得干干净净,比她夫家要好得多。但还是比不上范府,她叹口气:“娘,今儿我去看爷奶了。”
柳纭娘面色淡淡:“不要再叫我娘。”
范瑶瑶一脸惊讶。
在她看来,继母和父亲撇清关系,是走得最臭的一步棋。继母这些年辛辛苦苦照顾家里,论起来是父亲欠了继母的。只要继母不走,谁也不敢撵。
“娘,都说生恩不及养恩大,您养大了我,您就是我娘。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范瑶瑶一脸认真:“父亲欠了您,我们全家都欠了您的。哪怕是如今的夫人,也该对您敬重有加。依我看,你就不该离开,应该去范府。让他们所有人偿还你这些年的付出。”
柳纭娘似笑非笑:“你这是看他们过得太安逸,心里不爽气,特意来找我去寻他们的麻烦,对吗?”
对!
范瑶瑶心思被说中,一瞬间有些尴尬。但她脸皮厚,尤其面前这位也不是外人。从记事起,继母对她就特别有耐心,第一次来月事,包括成亲前夜的忐忑,生两个孩子临盆……所有害怕的时候都是继母在一旁陪着。
她也不否认,低下头道:“就是替您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