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沈声因为残留的痛觉而仍旧微微颤抖的声音:“我没事。”
迟疑片刻,安德里亚斯收回了他的军刀,声音压低到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程度:“你还好吗?”
黑暗中的人似乎轻轻呼出了一口气,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轻松一点,他说:“不过如此。”
然后那个声音更深的低下去,他继续说:“晚一点动手。”
安德里亚斯觉得自己的心脏被轻轻扎了一下,这个按理说人生刚刚开始,仍旧有着一片大好前途的青年就这样平淡的谈论着自己可能就在不远处的死亡,这个认知让他很不舒服。
但是资深调查员是不会为此动摇的,他也仅仅是难过了这一瞬间便重新坚定了决心,从被骰子选择开始,选择成为调查员开始就已经预见了这样的结局。
不过是牺牲罢了。
没有给安德里亚斯更多的时间在黑暗中回忆往昔,沈声将偏头疼暂且压下开始在仓库里低声谈论起他们的计划:
“还是和昨天说好的一样,下午四点左右格鲁太太会从外面打开仓库的大门,到时候你们就离开这里藏到餐车上去。”
沈声停顿了一下,从进了仓库之后为了节约物资他没有喝太多水,尽管他的喉咙不知道究竟是幻觉的原因还是真的不舒服一直很痛从而导致了嗓音有些沙哑:“我和布莱克看情况行动,如果五点四十我们仍旧没有回来的话就不要再等我们了,你们直接开车到火车站藏好,没问题的话这一夜都不会有半个成年镇民就在镇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