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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了这一节,沈声突然感觉到一阵无力。他丢开自己手里拿着的照片,叹了一口气倚靠到了病床的床头上,闭着眼睛一副疲惫又失望的样子。

a被他吓了一跳,“沈声?”

后者闭着眼睛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他摆完手顺势把胳膊搭在自己的眼睛上,闭着眼稍作休息:“我们等会儿就回去吧。”

“然后给我讲讲她的事,可以吗?”

a同沈青翎认识是在很多年前,久远到沈声都还没有出生的时候,相逢于太平洋的海底。

七岁,对于很多孩子而言只是刚刚接触这个世界不久,尚且懵懵懂懂的年纪,但是对于像他们这种实验体而言已经是难得的‘懂事’的时候了。a,不,那时应该是a-01,就是在此时第一次见到了这位同周围那些来来回回的研究员截然不同的女人。

她看起来很新奇,是的,最初的认知只是新奇罢了。

在实验室之中长大的孩子很难说什么善恶观和道德感,那些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让他总是很痛,所以他讨厌这些人,还有那些捂得严严实实的举着枪的士兵,他知道如果表现的不好,就会被枪口中的子弹击中,然后就像是其他的那些孩子一样被抬出去。

a那时还不能理解死亡究竟是什么,也从没有人教过他这种事,但是他懵懵懂懂之间明白了它的含义:那将是冰冷而静止的未来。

他不想死,所以他也讨厌那些士兵。

只有她看起来很不一样,a头一次看到像她这样笑着的人,这里的色彩是灰色的,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如出一辙的麻木,他也曾看过那些带着说不出来的狂热色彩的人,他不喜欢这些东西。

无论研究员换多少个负责教育他的人选,其中都没有一个能够引起他的变化,他很聪明,能够理解那些老师教给他的一切,除了——情感。

这是不被允许的,完美的容器必须明白什么是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