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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那种仅仅存在于幻想之中能够让人知无不言的神奇药剂,而仅仅是一般意义上的,能够对神经产生麻醉效果的药物。麻醉剂在本质上而言其实都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毒品,长期的使用无疑会使人类对其产生依赖作用,它会麻痹人体的某些神经,一次让人体进入到一种特殊的镇静状态之中,在这种状态中的人会无意识的在某种程度上失去说谎的能力,配合着某些言语的诱导,便也更容易说出真话来。

沈声在当初刚加入协会的时候接受过一点训练,但是他们是个调查员组织,又不是什么训练间谍的部门,对于这种药物的抗药性训练当然不在清单上。

而沈声一个良好公民当然没见过这东西,所以第一次碰上的时候直接吃了大亏让以撒抓到把柄,幸好他那个时候刚刚结束上一个阶段的实验,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深海幻觉尚且没有完全清除干净,不然他只怕当场就会把面前那些画着乱七八糟符号的纸张描述个一清二楚。

但这也足以让以撒了解到某些事实了,从那以后,每当进行这种需要沈声主动配合的实验,这药物从来就没有缺席过。

尽管它很可能对于人体有着极其不良的影响,但以撒显然已经通过某种特殊的手段确认过它对于沈声可能产生的影响了,结果就是,吐真剂依旧没有被取缔,依然定时定点的每一次都出现在沈声需要接受的实验中。

不过它的作用却也慢慢消失了。

沈声不知道自己的身上究竟在发生什么变化,但是世界的改变如此清晰。

有的时候他甚至会怀疑自身存在的真实性,灵魂和身体仿佛分离为两个世界,冰冷噬人,而又高高在上的从荒诞的宇宙中仰视这个物质的世界。

假如以后还能离开这里的话,恐怕他也得去精神病院办个永久居住证了吧。

他无不讽刺的这样想着,神经却在药物的作用下无意识的放松,顺着研究员的话说出了一句句话语。

他冷眼注视着这一切,心里却没有任何感觉,就仿佛受制于人的并非他自己的身体一般。他能够感觉到世界的改变,却又能清晰的认识到改变的其实是自身而非所处的环境。

幻觉在成为现实,而现实在成为另一种幻觉。

沈声微妙的感觉到了属于诺布尔的那种认知,他和普通的人类已经几乎可以说成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物了,除去这具身体以外,他和人类有哪里还是相同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