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容心中有些隐隐的不舒服,这并非她想,而是身体上不受控制涌上的悲伤。

就算再怎么懂事的人,在这种母亲不公平的对待下,也会难过的吧?

她低敛眉眼,不再多想,朝温懈交代了些话,让他先回去。

温懈没有久留,走出船舱之后,有人将他接上画舫周围的小船。

船只摇摇晃晃的漾起征程,他刚刚掀开船舱的帘子,却见里面已然坐着一个人。

一身深蓝色衣裳,精明的眼中带着三分笑意,正襟危坐的样子像是等待已久。

他撩起袖口,端起小几上的茶杯遥遥敬他。

话语施施然:“师弟,好久不见。”

温懈眼中略有惊诧,不过一瞬,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他缓步走进去,瞥到他手中把玩的八卦盘,面上似是划过一分怀念。

“我们如今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我二人往日的同门情谊,我想若是师父还在,也不希望你还提起。”

干鸿桢把手中八卦盘放在小几上,不懈克制着自己的眼神,他垂下眼,低头望着桌上早已经斟好的茶。

“到底是兄弟一场。今日我来,也并非只是为了寻你叙旧。”

温懈「嗯」了一声,抬眼问他:“师兄可是为了漠先生而来?”

干鸿桢眼中笑意消散了些。

漠先生引起的注意,并不止他们几个人。

——

太后常年来久居五台山,明面上是为霍容和天下子民祈福,可真正的原因,只是不想看到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