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角走廊的另一头传来了脚步声,侦探小队重新汇合。
“找到线索了?”新子问。
“可不只是线索呢。”雪莉回答,意味深长地看向金发侦探。
安室透的手插在裤兜里,很是从容镇定,也不急着说自己的发现,微笑着问:“那么,新子小姐已经知道凶手了?”
她点点头,坦白道:“只是猜测,需要你们帮我来完善。”
雪莉沉吟片刻:“我们从药房出来,就去找了昨天那两位护士。”
年长的那位织田护士已经提交辞呈,正在收拾东西。
起初,她只是将对警察所说的话又说了一遍。整套说辞似乎已经重复过许多遍,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
直到安室过来找她们。年轻帅哥的出现,令织田护士眼前一亮。
她的态度略微松动,犹豫许久,凑到他们耳边告知了一个秘密:“其实……那个男生并不是来找羽仓吵架的。”
恰好相反,她们在门口看到他跪在地上,痛哭涕流,态度看起来很卑微。
“求求你了,我会被毁掉的!——你放过我吧,这个孩子不能留!”
雪莉棒读着重复了一遍,脸上似笑非笑。
“所以很明显,他才是孩子真正的父亲。也许是一时意乱情迷,也有可能趁人之危激情犯罪,但不管怎么说,当他发现无意间制造出一个小生命后,就立刻后悔了。”
可惜,羽仓不打算给他后悔的机会。
“小野健太是学校里的优等生,”新子慢慢说,“他的模拟考成绩很不错,学校和父母都对他寄予厚望,认为他有希望上东大。但同样地,立海大非常重视风纪与品德,一旦知道他私德有亏,甚至可能涉及到性侵犯——”
那么,小野说得没错,他的前途就完了。
文太震撼许久,才说:“也就是说,他接受不了真相被公开的后果,绝望之下就自杀了?”
“可别把他说的那么惨。那家伙没什么值得而同情的。”雪莉凉飕飕地说,“护士们还说了,他乞求无果,就露出凶恶的一面,抓起羽仓的手想要逼她同归于尽,两个人赶紧冲进去呵止,准备报警。小野看起来很惊惧,夺路而逃……”
涉及到女孩子的,再加上医院那边对羽仓的保护,护士瞒下了这个部分,没有跟警察如实汇报、
但也许是良心不安,又可能是她已经辞职,准备回老家,没有了后顾之忧,她还是偷偷告诉了这几位小侦探。
“如果不是自杀,难道还是意外?”文太彻底迷惑了,“法医检测出来的麻醉剂又是怎么回事?”
在他催促的目光下,新子这才开始解释:“凶手是谁,和孩子父亲是谁,这两件事是有联系的,实际上可以归为通过一个问题。
“特别是在这起案件中,麻醉剂是处方药,小野健太的死不是一个意外,也不是临时起意,凶手当然不会是一个偶然出现的路人。”
“可你已经说过,凶手不是羽仓渐离,那还有谁可能有杀人动机?”文太听得心急,忍不住插嘴。
“我之前说,凶手不可能是她,是因为护士的证词。”
小兰惊讶:“难道护士的证词有问题?”
新子点点头。
“伪证?”文太拧起眉毛,“可是,还是不对啊……”
“关于证词,有几种可能性。第一,她们说谎,是为了掩护羽仓行动。第二,她们并没有完全说谎,至少对羽仓的证词是真的,不过,她们隐瞒了自己的某些行动。”
新子说到这里,做了个停顿。
“你们刚才应该去找两位护士确认过证词了吧,”她询问地看向安室,得到他的肯定,放缓声音,“小兰你仔细想想,她们是怎么描述的?”
“唔,”小兰回忆着,“杏小姐说,她和织田前辈先是去了618房间,那位老先生刚做完手术,行动不便,她们帮他更换了病服,当时还有陪床家属在,所以这话肯定没错。”
“没错,继续。”
“这时候,织田护士听到614传来动静,两个人赶紧回去找羽仓小姐,发现小野在骚扰她,她们斥责了她,把他赶出了房间,因为羽仓小姐看起来很难受,她们一直在安慰她。”她越说越慢。
“接着,她们听到房间外传来尖叫,杏小姐留下来陪着羽仓小姐,织田走出门——这前后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难道是她们一起谋害了小野健太?”
小兰陈述完,和文太互相看看,又看向雪莉,后者耸了耸肩。
“我还是不太明白。”小兰托起下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