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第 110 章

新子小姐 麦野凉 3037 字 10个月前

“有一个问题。”新子把纸条折起来,塞进口袋里,忍不住问,“你怎么肯定我会答应?”

属下没提前汇报就擅自做决定,那她这个大小姐也太没面子了吧。

然而银发男人只是看着她,冷漠的眼珠里透露出十足的确信:你会。

新子盯着他看了会儿,琴酒也同样神色淡淡地看回来。她没忍住,伸手去揪了揪他的发尾。

“……啧。”

“说说嘛,跟我故作神秘干什么,你又不是贝尔摩德。”她拖长声音,刚说完,自己也打了个寒噤。

琴酒听到那个名字,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很勉强地给出回答。“……因为,那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新子的手抖了抖,顿住,没留意扯下了一根头发,惹来对方的皱眉。

她想了又想,嘴唇微微张合,十分迟疑地:“你该不会是说,尸体?”

琴酒不置可否,伏特加却露出了洋洋得意的神态,满脸写着:快夸我。

看这反应,她很快明白过来,他们说的,可不只是“侦探都想要尸体,因为尸体代表案子”,而是最近她正在等待出现的……

“哇,”新子的语气微微凝滞,棒读道,“那可真是太棒了。”

伏特加更骄傲地扬起了下巴。

“当然一切都是为了大小姐!”

……其实这话也没错。

如果不用她特地去找,就有人将题目和答题卷主动送上门,还告知时间和地点,真的很贴心了。

但他们打算怎么不着痕迹地安排好一切呢?

要创造一个与世隔绝的孤岛模式,没有什么比这更刻意的了,还是说,琴酒有意让一群人发觉这个目的,甚至互相怀疑?

新子思索着,走到侦探事务所楼下时,习惯性地朝波洛咖啡厅望过去。

今天不是安室的值班时间,只有梓小姐和另一个做兼职的新面孔。

新子快步上楼,敲了敲门,小兰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请进。”

她一推门,发现她和园子正围在桌前翻报纸。从办公桌到会客的沙发,地板,堆满了陈年的旧报纸,纸张翻动间,到处都是飞舞的灰尘。

“怎么这么多?”

“爸爸不肯给我们看警视厅的档案,说十几年前的事情,有什么好看的。”小兰解释着,叹了口气,并不泄气,“我觉得他就是在瞒着我们,然后就想到了这个办法……”

“果然是这样啊。”新子并不意外,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虽然她也认识几位内部人员,本来想着能不能请他们帮忙查一查,但又怕那起案子真的和自己想的一样,会牵扯出组织——有时候,她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但万一呢?

无论如何,还是别把事情闹大了。

她收回思绪,又看向园子。

铃木大小姐放下一页报纸,扬起灿烂的笑容:“我当然是来找你们玩的呀,小兰说你在查小时候的绑架案,反正我也没事做,就顺便帮忙了。对了,你们这周末都有空吧?”

新子点点头,原计划取消,当然有空。

“那就好,我们上次不是去京都玩吗?爸爸的一个朋友准备打造侦探主题的度假屋,就在京都,刚建成,还在准备期,邀请我们去体验呢。”园子兴致勃勃地说着,“我知道你们肯定会感兴趣的,就先答应下来啦!”

“侦探主题的度假屋?”小兰把报纸折起来,放在一边,想了想,“是指,最近很流行的密室逃脱、剧本杀那样的游戏吗?”

园子摸了摸下巴:“唔,我觉得应该是,老板还说给我们准备了一个很特别的剧本呢……”

新子:“……”

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那就这么定下了。”园子一锤定音,继续拿起下一份报纸,“说起来,十二年前的报纸有这么多吗?从米花日报,到娱乐周刊……这样找起来也太大工程了。你们都不记得是几月份发生的事情了吗?”

小兰摇摇头:“我就记得你丢了老师送的小红花,当时我们都以为放在新子家了。”

“还有这回事吗?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园子苦恼:托腮思索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看新子,“不对啊,我和小兰记不清也正常,你不是一向记忆力很好吗?连小学时老师给我们每周安排的午餐搭配都说得一清二楚,幼稚园的记忆,也就再往前一年……”

话还没说完,她就被毛利兰扯住袖子,轻轻往下一拽,用眼神制止了。

园子看着新子发呆的样子,才慢了一拍反应过来,讪讪地挠了挠脸颊。

“啊,抱歉,毕竟是绑架,发生过那么可怕的事情……如果是我的话,应该都会下意识地把那些记忆都忘光了吧。”

“……不对啊。”新子突然说。

“什么?”

“如果是我爸妈设计的考验,那时候肯定没有任何危险,他们最多只是装模作样地吓唬我。我当时再怎么害怕,发现只是虚惊一场的话……”她沉思着说,“不应该忘记的。”

“毕竟你那时候才五岁啊。”园子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小孩子哪里记得那么多事情,你不要想太多了。就算是真的绑架,你不是也平安地回来了吗?他们没有告诉你,肯定是因为那些绑匪都被轻而易举地解决了,不值一提啦,那可是你爸呀!”

园子说到这里,歪头回忆着。

那时候的工藤优作已经是颇有名气的推理小说家,和毛利小五郎,目暮十三关系很好,经常帮助他们破案。从小孩子视角看来,他已经是个非常厉害的大英雄了。

小园子忍不住把别人和自己的父亲做对比,深深地叹息,简直是她心目中理想的、完美的“父亲”形象。

就算到现在,她还是有些羡慕的,也想当然地认为,没有什么是“父亲”解决不了的事情。

她对上新子的目光,渐渐地,从对方的眼神里发觉她好像不是这么认为的。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