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妃们尚且如此, 文武百官尤其是高官们,更是笃定局势一触即发。
只不过京中目前能调动上万精兵的只有四个人,永宁帝、承恩公、安国公以及敬文侯, 目前看来敬文侯手里精兵数目最少,但却是战力最强的。
敬文侯回京后除了进宫面君,就摆出一副闭门谢客的模样,与之对比的是,安国公府与承恩公府此时全是宾客盈门的“盛景”。
百官为生存,免不了往安国公府和承恩公府跑那么几趟,也开始陆续把家人家财送出京城, 但他们心里再明白不过:谁才是那个定海神针。
话说永宁帝人是傻了点,聋瞎真不至于。
借力打力,用颜静州打压郭汜达, 进而兵不血刃地削去郭汜达的部分兵权,他为此得意了一阵,这会儿看到百官的反应, 也终于感觉不太对劲儿:主要是郭汜达很不对劲儿。
永宁帝倒也不怕郭汜达铤而走险,实在是郭汜达本人以及他亲兵表现出的战斗力着实不足为惧。就算郭汜达真有不轨之心, 他皇宫北面还有十万禁军,若是肯松口加封颜静州为国公,执掌中军都督府,颜静州必然前来救驾。
永宁帝一直以为颜静州不肯上朝,是因为他迟迟不肯加封从而在跟他闹别扭……他甚至选择性遗忘了自己派人去西关刺杀颜静州这回事儿。
暂且不提这份信心从何而来,永宁帝打定主意后心情不错,便再次绕过内阁,命翰林学士提前起草封赏颜静州的旨意。
诏书写完,永宁帝读了一遍吗,面露喜色:晚上去翊坤宫,把这份诏书给贤妃看一看。没加盖大印,这就是绝好的饵料。
翰林学士看到永宁帝这副嘴脸,直接低下了头。他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就展露了心里的不屑。
一个时辰后,“放飞”了约莫有一个月的颜韵再见永宁帝,阴阳怪气来了一句,“陛下可是翊坤宫的稀客。”
永宁帝绽开笑容,上前拉住颜韵的手,“朕为了安国公之事焦头烂额,因此冷落爱妃,是朕的不是。”
颜竣:……被恶心到了。
当永宁帝再兴冲冲地拿出诏书给她看,她险些骂出脏话来:空手套玩得挺溜啊!
幸好永宁帝在翊坤宫吃完晚饭就借口政务繁忙,扬长而去……实际是去景仁宫找贵妃了,不然颜竣都担心自己随时会破功。
她气到砸了手边的小茶盏,茶盏砸出去忽然想起今天用的茶盏是爹爹买给她的,而非宫中造办处的规制瓷器,她赶忙起身从地摊上捡起那个小茶盏,眼见杯口破了一小块,一个悲从中来她就泪如泉涌,“爹爹……亏我当初还信这昏君对我有几分真心……”